鸾无双与景羡的婚期就在年后正月里,所以这几日鸾无双与景羡忙的脚不沾地,连向挽清去送年礼的时候,都生怕他们为了招待自己耽误事情,只随意说了两句话就称府中有事,赶紧离开了。
她原本是想回去看看,府上可有什么自己能帮得上忙的,谁知刚一回去,便见门口的小厮快步来报,说是宜安郡主派人来请,称年节将近,请清乐县主过府叙话。
实际上宜安郡主性子清冷,即便是与关系较为亲近的大房,往年也只不过就是年礼略微厚重些,却从极少有所交集,更何况既然是叙话,不请宋知鸢却请向挽清,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可向挽清却并不惊讶,她大约也能猜到宜安郡主今日忽然上门的用意。
宜安郡主深受皇恩,为人却极为低调,府邸虽然精致却不奢华,只不过即便是深冬院内却依旧花枝摇俏,一看便是主人用心打理。
向挽清到的时候,宜安郡主早已候在大堂,行礼之后她扫了一眼,并未见到向冽与向洛凡二人。
宜安郡主见她眼神略过一圈,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道:“我是故意将他们父子俩支开的。”
向挽清了然,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宜安郡主
见她并无意外之色,有些好奇道:“你不问我今日为何叫你过来单独说话?”
向挽清:“要避开三叔与洛凡单独问话,想来郡主是想问问我近日来所作所为的道理吧。”
宜安郡主“呵”的一笑,虽然笑意浅淡,但也确实是露出了今日的第一个笑容:“我听洛凡说你来每日都在告诉他一些朝堂之内的事情,教他遇事该如何处理,还在他身边放了几个暗卫,让他们到时候随洛凡一同外派?”
向挽清点头,其实这些事她本就告诉向洛凡是能告诉宜安郡主与三叔的,所以如今郡主知晓,她也并不吃惊。
“你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向挽清摇头,有些事她虽然心里清楚,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我其实是重生的吧,可若是什么都不说,又怕宜安郡主觉得她是大惊小怪,从而失了戒备之心,于是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只知道是有人想在洛凡外派的路上暗杀他,再具体的,我不清楚。”
“暗杀?”宜安郡主脸上神情不变,可语气却陡然锋利了起来,像是门窗外呼啸着陡然凌厉的风雪。
宜安郡主性子本就是冷冽决然的,如今对着向挽清这样,都已经算是碍着
向冽与向洛凡的面子有些和善,更遑论如今是有人要谋害自己的儿子,“是谁?”
向挽清摇头:“如今还不清楚,但是消息肯定是准的。”
“所以你才会遣派暗卫跟随洛凡?”
“我知郡主您只有洛凡一个儿子,即便我不准备,您也不会让他孤身上路,但他叫我一声姐姐,我自然也想尽一份自己的力气,这五个暗卫,我原本是想在黑旗中挑选,可晋谦王知晓此事之后,另外选了五个更善隐匿之人,有他们五人在,洛凡离京,至少安全无虞。”
宜安郡主是皇室之中仅有的几个与叶纪棠关系不错之人,她虽然不知道他就是知雨阁阁主,但隐约也清楚他暗中拥有一股恐怖的势力,而且向挽清这番话说的真心,宜安郡主自然能感受到,当即脸色便略微柔和了些:“纪棠身边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你也有心了。”
向挽清却略正了神色道:“其实即便郡主今日不来找我,我心里原本也是有几句话想单独说与郡主知晓的。”
“何事?”
“如今虽然有暗卫在侧,但是那幕后之人若是打定了注意要害洛凡,想来也不会只有暗杀这一个法子。”
“你是说幕后之人即便一击不中,
依旧不会善罢甘休?”
“幕后之人明知郡主皇恩深重,却依旧要对您独子下手,必然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如今他远离京都外出为官,我这几日虽然教他一些东西,但是他初入官场,难免力有不逮。而我如今精力都在京都,实在是抽不出手,所以还希望郡主能安排好那边的事情。”
“我作为他母亲,这些事情自然责无旁贷,你放心吧。”
宜安郡主虽然性子淡泊,但是据说当初陛下登基的时候,她也曾出过一份力,所以才会有如今厚恩,对于这些朝堂之事自然也是心中有数,有她出面,向挽清自然能放一百二十个心。
“只不过……”宜安郡主微微一皱眉,“陛下有意让洛凡去盐运司任职,可如今仍在永州与墉城之间犹豫,尚且不知道最后会被派往何处。”
这些话想来应该是陛下私下与宜安郡主说过的话,原本圣旨未下,私下与旁人说出陛下考量,已经算得上是妄揣圣心,可宜安郡主如今直言不讳,便是真心将向挽清看做了自己人。
向挽清沉吟少许:“或许,郡主可往永城处。”
宜安郡主眸光沉沉,极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再问理
由,只是点头道:“我明白了,多谢你。”
向挽清:“想来这几日向府究竟发生了何事,郡主已经知晓了。”
宜安郡主点头。
“我与洛凡虽然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