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与叶纪棠那边的兵荒马乱,向挽清回府的时候,府里灯火大亮。
见向挽清回来,待在府里没跟出来的司琴忙迎上去,低声道:“小姐,二房的人除了五公子,都在大堂等着你呢。”
叶纪棠本是想陪她处理这件事的,但还是被向挽清拒绝了,这事说到底还是他们府里的肮脏事,若是叶纪棠在场,有些话反而可能问不出来。
向挽清对这他们的反应早有预料,所以对他们在这堵着自己,并不惊讶,甚至见面的时候还心情不错的问了个好。
向桓与诸荷凉见她此刻还如此云淡风轻,更是气愤莫名:“向挽清,你还笑的出来?!”
向挽清觉得有趣:“二叔二婶为什么会认为我笑不出来?”
向桓愤愤然:“你让黑旗守在母亲的养心堂外,不许母亲出来,也不许我们进去,你这是要干什么!”
大堂内烧了碳,温热的很,向挽清随手脱了身上的斗篷递给司琴,怡然自得的在首位上坐下:“二叔或许还不知道,方才有刺客要暗杀祖母,险些就得手了,我如今让黑旗守在祖母院子旁边,也是为了祖母安危着想。”
诸荷凉道:“正是因为有刺客,母亲受了惊吓,自然是最需要人陪在身边的时候
,你却这样拦着,连我们都不许进去与母亲见面,究竟是何居心!”
向挽宁亦是道:“姐姐,爹娘也是忧心祖母安危,你说都过去这么久了,祖母究竟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我们也不知道,你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吧。”
向挽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神疏离而冷漠:“妹妹放心,祖母没有受伤,至于惊吓,我已经派人去找张嬷嬷回来陪祖母了,想来有张嬷嬷在,祖母应当无碍。”
“你说是吧。”
向挽清说这句话的时候,杏眸沉沉的望着她,眼底是浅淡的嘲讽与嗤笑。
那一个瞬间,向挽宁觉得向挽清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秘密,可是下一刻,她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这件事情她办的如此隐秘,连父亲母亲都没有告诉,不过一日的时间,向挽清怎么可能猜得到。
诸荷凉道:“张嬷嬷如今回家探亲,还没有回来,更何况她虽然与祖母亲近,但毕竟是个外人,你还是应该让我们进去看望母亲,这才是人伦纲常。”
“人伦纲常。”向挽清这次的嗤笑连最基本的掩饰都懒得有。
向桓:“向挽清,你这是什么语气!”
“我什么语气?”向挽清抬眸望向他,“刺客凶险,我一个女儿家率
人深夜追凶,不问一句我是否安好,反而问我是何语气?我到要问问二叔你是什么语气!”
向桓被她的话一噎,顿了一下才道:“你带了数十黑旗,怎么可能抓不到刺客。”
“那二叔又为何不问问我刺客如今如何了,是谁派来,有何目的?还是说……”她顿了顿,目有冷意,“二叔知道这刺客来历,所以才会毫不关心?”
向桓勃然大怒:“你莫要血口喷人!”
向桓与诸荷凉眼中净是愤怒,却无心虚,脸上涨的通红,向挽清便知道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此事。
竟然连诸荷凉与向桓都不曾告诉,瞒的这么好。
可向挽宁瞒的越是密不透风,就说明这个秘密越是惊天动地,向挽清是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心里那个猜测的,可是……如今看来,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
折腾了一宿,连东方天色都已经隐隐泛起了鱼肚白色,隐隐还有霞光显露。
向挽清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行了,祖母那里我会照顾好,不用你们操心。”
向挽宁皱眉道:“姐姐,你这是什么话,祖母不仅仅是你的祖母,也是我的祖母,我父亲的母亲啊。”
向挽清:“可是这个府里,只有我能护好祖母,若是我让黑旗撤走,
又有刺客前来,祖母出了什么事情,是你负责还是二叔二婶负责。”
诸荷凉:“你莫要胡搅蛮缠,我们只说放我们进去看看母亲如今情况,没说让你撤走黑旗。”
诸荷凉嗓子尖,于是大声说话的时候就会显得格外吵闹。
向挽清有些烦躁皱了皱眉,方才在马车上的好心情终于被这三个人的轮番嘈杂消耗殆尽。
她入冬之后本就嗜睡,如今一晚没睡,收敛了笑意的时候整张脸上都带着蔫丧的戾气:“二婶以为黑旗是什么,你说放你进去就放你进去,你说不撤就不撤?二婶如此理直气壮的和我说话,我差点要以为你记性不好,忘了我兄长出事的时候,你和我二叔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你……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
“那二婶觉得要怎么和你说话,你做出来那等事情来,我如今还能叫你一声二婶,让你站在我对面和我说这么多话,还不够吗?”
向桓怒发冲冠:“向挽清,你是不是觉得如今你有了这一百黑旗卫,这个向府就是你做主了!”
不同于他们的愤怒,向挽清却从头到尾都冷静的很:“二叔,父亲顾忌向府颜面不许外传,所以世人只知道我们两房不和,却不知道究竟为什么
不和。可父亲顾忌,我却觉得无所谓,你觉得若是我把这事编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