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清出了京兆府,正想往禁卫军府去,谁知出门一上马车,就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叶朔宇一袭蓝色锦袍,舒朗俊雅,笑的灿烂:“向二小姐好。”
向挽清就在马车口顿了一下:“你们怎么在这。”
叶纪棠挑眉:“张嬷嬷。”
向挽清耸肩,得,不愧是知雨阁阁主。
叶纪棠:“现在打算去哪?”
向挽清看着他,嘴边“禁卫军府”四个字转悠了一圈还是没说出来:“本来打算去找你的,如今你自己过来了,倒是省事。”
叶纪棠广袖玄衣如墨泼洒,金冠束发,矜贵肆意,闻言笑开的时候便如同朝霞万顷,昳丽耀眼。
叶朔宇遮了遮眼,觉得自己真是闪闪发光。
片刻之后,前往城郊的路上。
叶纪棠:“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拖住茅矜汀?”
向挽清点头:“既然出现了无名死尸,按照规矩,就是要在全城的告示栏上张贴画像,寻找亲属。而张嬷嬷一看就是谋杀,那么与此同时,京兆府必定要展开调查,缉拿凶手。”
“但是无论寻亲还是彻查此事,必定要有茅矜汀的首肯,只要拖住他,京兆府的彻查令上没有他的署名,这一切自然都不能进行下去。”
叶纪棠挑眉:“你是想让凶手自投罗网
?”
叶朔宇不解:“凶手怎么可能自投罗网?”
向挽清解释,或许也是在理清自己的思绪:“你若是凶手,杀了人之后必然会关注事情的发展,若是知道尸体已经被京兆府带走,却一反常态,迟迟没有动静,会怎么想?”
叶朔宇歪了歪头:“自然是心中忐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向挽清点头:“既然这样,凶手势必会有所动作,只要他动了,就一定会有线索留下,到时候顺藤摸瓜,自然能找到他。”
叶朔宇皱眉:“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她不过一介家奴,还是你祖母亲信,你这么千辛万苦给她找凶手做什么。”
向挽清还没说话,叶纪棠抬手就是一扇子拍在他脑袋上:“去办。”
叶朔宇“嘶”的一声抽气,又迫于叶纪棠的“淫威”,颇有些可怜兮兮的吩咐:“去请京兆府尹到本王府上,就说有事请教,本王没回来之前,不许他踏出王府一步,也不许京兆府尹的人进去找他。”
暗中无人回应,但是向挽清看着叶朔宇有些邀功的神色,却知道这件事算是办妥了。
其实她如此在意这件事,一方面是因为想搞清楚她的死究竟是巧合还是必然,另一方面,其实她心中隐隐有种猜测……
“
森尧。”
车帘无风而起,一袭白衣,配银白腰带,美得雌雄莫辩的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马车之内。
向挽清沉吟少许:“帮我一个忙,去帮我盯着我祖母,一旦有什么情况,就来告诉我。”
森尧见她面色冷凝,便知道事情严重,微微点头也没说什么,又瞬息消失。
叶纪棠微微皱了眉:“你怀疑是你祖母动的手?”
向挽清闭眼,揉了揉眉心:“我希望不是她。”
关于凶手可能是邵巧贞其实只是她的一个猜测,毕竟张嬷嬷平日在府里虽然作威作福,但是也并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按理说应该不会与人结下这样的深仇大恨,但她毫无头绪之下也只能先从张嬷嬷身边亲近的人下手。
说到亲近,向挽清猛地抬头:“张嬷嬷还有一个儿子!”
她张嘴想要吩咐,却发现叶纪棠安抚的看了自己一眼:“来之前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向挽清松了口气,她真是急傻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现在才想起来:“张嬷嬷被害,不知道凶手有没有对她家人下手。”
叶纪棠或许是觉得向挽清如今的状态太过亢奋,微微蹙眉,修长的手掌在在她脑后轻轻抚了抚:“不管有没有下手,你如今着急也都没用。放宽心,万
事有我。”
向挽清正要应声,谁知马车正巧一个颠簸,她险些跌坐不稳,下意识的右手一撑车壁维持平衡。
马车继续平稳的前行,向挽清松了口气,正想坐好,却发现如今的姿势有些怪异,手掌撑着车壁的触感也有些奇怪,竟然还带着温热。
她抬头,却正巧撞进叶纪棠含着隐隐笑意的凤眸之中。
向挽清一怔,紧接着双脸猛地发热。
方才叶纪棠在抚她乌发,马车颠簸之下,下意识的就把向挽清往自己怀里一带,如今她整个人都被牢牢的搂在他怀里。
但这也就罢了,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可她抬头才看清,自己右手撑着的哪里是什么车壁,分明是叶纪棠的胸膛。
叶纪棠看着颀长挺拔,胸膛却出乎意料的宽阔有力,不似女子的柔软,有些硬,却不膈人,隔着那一层锦袍,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清晰有力。
男子强势而滚烫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两人的距离近到向挽清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都喷到了自己脸上,炙热躁动。
向挽清鼻尖萦绕着叶纪棠身上的冷香,忽然觉得马车里莫名燥热,向来畏寒的她竟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