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分别回府的时候,叶纪棠极为隐晦看了苏晗一眼,其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苏晗挑眉,未知可否。
其实前几日的时候,向锦易就已经来找他谈过一次,两人本就私交颇甚,苏晗更是在知道叶纪棠与向挽清事情之后,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
反倒是向锦易一脸愧意,连连道歉,苏晗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总之两人一番言谈之后,都决定回府之后与各自父母说清楚此事,莫要因此影响了两家交情才是。
苏晗这几日虽然心情也不甚好,但他对着向挽清的时候,依旧还是笑意温润,一如往常。
回府之后与苏允和荣华归说起此事,也只说是并不情投意合,苏允两人虽然可惜万分,但是再三确定之后也不再勉强。
只说虽然做不成一家人,但挽清的性子他们确实喜欢,便是当做世交走动,以后也可以让挽清常来做客。
苏家这边这件事就算是按下了,可向府那自然是不能隐瞒真实的原因,所以当向锦易与宋知鸢说出实情之后,她一时间还是表示无法接受。
“晋谦王?”
向挽清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有些紧张的坐在
一边,点了点头。
宋知鸢第一反应就是:“那苏公子呢?”
向挽清一怔:“什么苏公子?”
这下反而轮到宋知鸢一愣:“你不知道?锦易没和你说?”
向挽清有些莫名:“说什么?”
向锦易暗道一声糟糕,原本他和苏晗是打算求亲的事情既然不成,就不告诉向挽清,免得日后二人相处的时候生了隔阂,他们这一路都瞒的极好,没想到竟然在宋知鸢这里功亏一篑。
宋知鸢一看自己儿子的脸色,就知道自己一时心急怕是说错话了,只不过事到如今,以向挽清的敏锐,只怕也瞒不下去,只好无奈道:“之前你苏伯母与苏公子来我们府上的时候,和娘说,要求娶你。”
向挽清有一瞬间的愣神:“苏公子?可是我们只是朋友啊。”
向锦易:“你当他是朋友,他却对你动了男女之情。”
向挽清:“那娘你是怎么回复的。”
宋知鸢叹了口气:“上次娘问你,对苏公子是什么看法,你评价颇高,娘就以为你心中对苏公子也有好感,便写信给你爹爹送去了,想来如今也该到你爹爹手里了。”
向挽清有些头疼,她对苏晗两世评价都
高,只不过是因为他确实才智绝伦,为人又温润大度,可是她对他一直以来都只有欣赏,并无爱慕:“那就麻烦娘再给爹爹写一封信吧,我对苏公子并无此意。”
宋知鸢点头:“这个自然是可以,可晋谦王……”
她与晋谦王说到底只见过一面,虽然那一次见面的印象不错,但只不过是基于他是向锦易救命恩人的基础之上,如今身份变化实在太大,她一下子还是有些迟疑。
“清清,你要是真心喜欢,娘自然是支持你的。但他毕竟是皇家之人,我们向府身份特殊,你还是要再慎重一些,万一他要是存着些不好的心思……”
向挽清就看了一眼向锦易,两人猜到母亲会有此顾虑,所以早就打算好了由向锦易来说。
毕竟若是向挽清开口,只怕有偏袒的嫌疑,可若是向锦易解释,想来在宋知鸢的心中会更公正一些。
“母亲,其实清清与晋谦王……”
向锦易认真起来的时候,面容微微严肃,便与向横更有几分相似起来。
宋知鸢听他讲述,连连惊叹,知道向锦易说完,才有些感慨道:“原来他那么早就心仪清清了,甚至连你这个远在
边境的哥哥都考虑到了。”
她虽然不通武功,但是一听那金丝蝉衣与神兵榜七十六的兵刃,也知道这两件东西究竟有多么珍贵。
“当时我被困东华军营,晋谦王不仅在京都布下了后手,更是临时决定改道来边境救我,就是为了不让清清忧心。”
“还有……”
向锦易平日里话并不多,但就是因此,他言之凿凿的说些什么的时候,就更容易令人信服。
宋知鸢不过片刻的功夫,就红着眼眶拉着向挽清的手:“清清,那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等他时候有空,让他再到府上来坐坐,上次他来的时候还有苏夫人与苏公子在,招待的不周。”
向挽清轻笑:“娘现在就不怕他存着些不好的心思了?”
宋知鸢就有些嗔怪的瞥了她一眼:“下次这样的话可不许再说了,要是让他听见了,心里得多难受啊。”
向挽清见宋知鸢这样认真的回复,又是好笑又是打趣:“得,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娘就帮着他了。”
宋知鸢就嘀咕:“反正我觉得他好。”
宋知鸢急急忙忙又高高兴兴去给向横写信,而向锦易也提笔,准备给向横写信。
方才他和宋
知鸢所说,只不过是一些琐事,至于他与向挽清还有叶纪棠商量的那些事情,则一句都不曾提起。
所以如今宋知鸢一封信写女儿婚嫁,向锦易一封信写向府谋划。
文华历二十三年腊月十六,宫中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