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临扶着叶珃坐下,又服侍他喝了茶,叶珃急促的呼吸才渐渐平息下来,只是脸色依旧难看的可怕。
叶青临:“父皇不同意便不同意好了,何至于发这么大火,凭白伤了自己的身子。”
叶珃:“这西岭使者到了已有三日,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挑今日来说,不就是看我南朝如今于边境大败,想要趁火打劫吗?”
叶珃说着说着,又是狠狠一拍龙椅的扶手:“痴人说梦!”
叶青临脸上犹豫,欲言又止。
叶珃看出他的神情,皱眉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叶青临:“父皇,若是儿臣说的不对,还请父皇恕罪。”
“准。”
“父皇,那西岭圣帝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也是知道的,喜怒无常,行事诡异,当初那临渔国不就是……”
临渔国乃是浩瀚大陆南方一个临海小国,其内之人大多靠海而生,民风淳朴。
西岭圣帝初登基之时,曾见过一位临渔国公主,惊为天人,可那国主心疼女儿,不愿她远嫁,西岭圣帝当时没说什么,可转头就派军十万,踏平了那临渔国。
一国三万二千余人,尽数坑杀,震惊大陆。
叶珃显然也想起了当年的那件事,横眉倒竖:“你如今是在拿
我南朝与那临渔小国比较吗?!”
叶青临忙跪倒在地:“父皇明鉴,儿臣绝无此意,我南朝兵强马壮,自然不是那临渔小国可比。只不过如今东华撕毁了协议,连进三城,右司马受伤,现固守若兰城,若是再与西岭交恶,左右夹击之下,只怕是……”
叶珃指着叶青临,看那样子若非是自己亲儿子,只怕是抄着镇纸就要给他也来一下:“放肆!”
高公公刚送走西岭使者,进来就见叶珃又发了火,连忙“噗通”一声跪倒:“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要紧啊。”
“你们要真是想让朕保重龙体,就少说两句,都给朕闭嘴。”
“父皇,还请父皇为黎民百姓考虑。”
“给朕滚!”
高公公见叶青临竟还要开口,忙上前拽住他袖子道:“三皇子,别说了,先退下吧。”
叶青临闻言抿唇:“儿臣告退。”
“滚!”
高公公送叶青临出去,低声道:“奴才知道三皇子的心思,只是淑和公主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真心实意疼了这么多年的,三皇子也知道当初皇后是怎么去世的,淑鸢公主也……皇上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叶青临对高公公也极为客气:“高公公,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如今我
南朝内忧外患,实在是经不起西岭再虎视眈眈了。”
“淑和也是我的妹妹,让她远嫁我又如何舍得,只不过一人与千百万人,总该是有个抉择。”
“三皇子说的国家大事,奴才不懂。”高公公摇了摇头,“只不过三皇子若真的想劝,不如去多找几位德高望重的朝臣,让他们与陛下好好说。像今日三皇子这样,惹怒陛下可是得不偿失啊。”
叶青临眼前一亮:“高公公的意思是……”
高公公连忙摇摇手:“这可不是奴才的意思,奴才只是劝三皇子日后还需谨慎才是。”
叶青临:“青临明白了,多谢高公公。”
高公公就停了脚步:“陛下那里离不开人,奴才就送到这,三皇子慢走。”
叶青临:“高公公留步。”
其实这宫中那么多太监宫女,陛下身边哪里会没人,只不过高公公从小服饰叶珃,叶珃的脾气秉性也只有他一个人摸得准。
这样的一个人物,所有人抢着巴结都来不及。
所以叶青临才会在方才高公公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感到如此惊讶,这明明是在示好于他。
这样一想,便是方才被父皇责骂也不重要了,若是高公公在太子与兄长之间选择了自己,那日后的胜算可一下
子大了不少。
跟在叶青临身后的小厮诧异于他情绪的变化,却不敢多问,只是低头恭敬道:“殿下,如今是回皇府吗?”
叶青临摇头:“去户部尚书府。”
而那厢,向挽清听完苏晗的话,低头沉吟少许:“这方法可行。”
苏晗道:“这办法虽然有效,但却治标不治本,不过眼下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陛下疑心一日重过一日,县主还是要早作打算。”
向挽清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忽又道:“苏公子今日与我说这些话,就不怕落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苏晗轻笑,温润如玉:“县主又何尝不是。”
向挽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轻笑:“多谢。”
苏晗:“县主可还有别的地方,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苏公子能冒险来见我一趟,又告知我办法,挽清已经很感谢了,接下来的事情,我自会办妥。”
苏晗皱眉:“县主是怕连累我?”
“苏公子,你身后毕竟还有一整个苏家。”
“我父母他们也同意……”
“苏公子。”向挽清打断道,“我知道苏伯父与苏伯母亦是品行高洁之人,只是你们愿意帮我,我却不愿你们因此受到牵连。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