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横不放心,陪她一起入了帐。
叶珃就笑:“你个向横,怎么,还怕朕吃了你女儿不成。”
向横连道不敢:“陛下,臣是怕挽清不懂事,冲撞了陛下。”
“哎。”叶珃摆手,“挽清昨日应答有度,朕瞧着她也是极为娴雅温淑,你们夫妇教女有方啊,朕喜欢还来不及呢。”
向横:“臣惶恐。”
叶珃就道:“你既然放心不下,就也一同坐坐,我们几个说会儿话。”
陛下指了宫人赐座,向横不好再推辞,与向挽清一同坐下。
“向横啊,若朕没有记错,你今年应该也四十有一了吧。”
“陛下厚爱。”
“当年我们一同领兵,我为主帅,你为副将扫平藩王的日子还历历在目,一转眼,我们都老了,孩子也都那么大了。”
“陛下正当盛年,怎能言老。”
叶珃笑着摇头:“朕的身体朕自己心里清楚,你不必多说。”
他当年多次出征,平外战安内乱,很多伤表面上治好了,却也留下不少隐疾,这些年汤药也没少喝。
向横不语,他对叶珃的感情其实极为复杂,一方面当年两人一起领兵出征,经历过不少风雨,那段日子对他来说极为难忘;另
一方面,如今成为帝王的叶珃再没有了以前的人情味,多了高高在上的冷漠与算计,两人终究还是回不到以前。
叶珃道:“挽清今年多大了。”
向挽清:“回陛下,臣女方才及笄。”
叶珃点头:“十五也不小了,还不曾许配人家吧。”
这个问题就不适合向挽清自己回答了,她心中冷笑,表面上却装作无措害羞的模样看向向横。
向横忙道:“陛下,清清还小。”
“还小?”叶珃佯怒,“不小了,朕的德源皇后嫁给朕的时候也不过十六。如今已是入秋,转眼年后挽清也就十六了,是时候相看起来了。”
德源皇后就是淑和的母后,叶珃的原配发妻,两人少年夫妻,自有一份真情在,如今提起,便是向横都不敢反驳。
叶珃再问:“挽清自己可有中意的男儿?”
他这话是看着向挽清说的,向横不好回答。
向挽清只得垂首道:“这……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叶珃就笑:“你这女儿可孝顺懂事的很啊。”
向横低头:“陛下谬赞。”
叶珃摇头:“好了不说了,你瞧挽清脸都红了哈哈。向横,朕记得你长子如今还在戍边吧。”
“是,犬子离家已一年有余。”
“挺久了,挽清这次收服似龙兽有功,朕一直不知道该赏些什么,毕竟她是你的女儿,若是赏金银就有些俗了。如今临近年关,不如朕就下一道圣旨,让你长子归京,今年你们一家也好团聚,等过完年再回去也不迟。”
向横与向挽清对视一眼,皆面露喜色,跪谢陛下。
向横长子,向挽清的哥哥,向锦易。
向锦易从小就像个小大人一样,导致向挽清与他并不亲近,甚至还有一段时间,她一度怀疑自己这个哥哥是不是讨厌自己,所以才会对自己如此严厉。
直到……
“陛下,乐妃娘娘求见。”
宫人的禀告打断了向挽清的思绪。
“宣。”
乐妃原本是笑盈盈的走进来,可是入账之后粗略一扫,发现叶青临不在,反而是向横父女两在场,眼中露出一抹惊诧。
虽然一闪而逝,但还是被向挽清看在眼里,看来刺杀这件事,乐妃也是清楚的。
“参见陛下。”乐妃娇盈盈行礼,她年岁已近四十,可因为保养得当,如今看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又带着些女孩不会有的风韵,一举一动满是风情。
向挽清看着,都
忍不住赞一声美人,乐妃能获独宠后宫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你怎么过来了。”
乐妃今日明显是好好打扮了一番才来,见叶珃这般反应,面上有些挂不住,陛下从昨日开始对叶青临与她就有些不冷不热,想来是昨日的那些闲言碎语还是被陛下听进去了。
“陛下,近几日秋凉干燥,臣妾特意一早采集了清晨露水,又守了一早上的火,为陛下炖煮了这金丝燕窝,刚煮好就端了过来,好为陛下润润肺。”
“有心了。”叶珃神色不变,可细细听去,语气还是温和了一丝,招手示意端着燕窝的侍女上前。
乐妃与他相伴多年,最是清楚他究竟吃哪一套,三言两语就让叶珃软化了下去,这样下去,只怕一碗燕窝下去,之前的隔阂只怕也真的会被化解。
但那是向挽清不在的情况下,如今她在,自然不会让乐妃得逞。
“娘娘穿着这样繁复华美的衣衫采集清晨露水,又在炉边守了那么久,竟然一点都没有脏乱,真是令臣女惊叹。”向挽清一脸单纯,仿佛是真的在赞美乐妃,“古人常道,衣不沾尘,靴不染灰,臣女一直以为是夸张,直到今日见
了娘娘,才知确有其事。”
乐妃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青白。
叶珃的脸色更是变得难看,这秋猎场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