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清衣裙上染了血迹,自然不能大摇大摆从正门回府,只是刚从小门进府,就明显察觉到府中守卫严了不止一倍。
或者换种说话,府中多了一些浑身煞气,似从刀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士兵巡逻。
向挽清和司琴躲躲府中侍卫还好说,却逃不过这批人的眼睛,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发现。
“何人鬼鬼祟祟!”
司琴被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动。
向挽清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她大致能猜到府中突然戒备森严应该是父亲带着亲卫回府了,只不过原本想象中的父女情深,此刻却变成了为难该如何解释这浑身血迹。
“小姐!”有人认出了向挽清,刚想行礼,却看到她白裙上血迹刺眼,连忙变了脸色,“小姐受伤了?!是哪个不开眼的干的,属下马上去禀告将军,不对,先去请太医来给小姐看看。”
向挽清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堆,明明是个膀大腰粗的大汉,此刻看来就像是个操心的老妈子。
“等等。”向挽清连忙拦住,可不敢真的让他们去请太医,“魏叔,这血迹不是我的。”
左司马将军,坐下有左右两位副将,眼前这人就是右副将——魏东升。
他一脸横肉,络腮胡生了半张脸,此刻却怕吓着向挽清似得压低了声音问道:“不是小姐的?小
姐没受伤?”
向挽清连连摇头:“没,是……回府的时候遇上了一位老人……”
向挽清急中生智,三言两语讲了一个路遇咳血老人,毅然伸出援手的感人故事。
魏东升浑身肥肉颤了三颤,以示对向挽清菩萨心肠的感动。
“既然小姐回来了,就赶紧去见将军吧,将军这几日也一直惦记着你呢。”
向挽清点头,道:“我先去换件干净的衣衫,免得爹娘担心。”
魏东升颇为感慨:“小姐就是孝顺啊,不像我家那几个小兔崽子,每天除了气老子什么都不会。”
向挽清讪笑,叮嘱他不要把她的“善事”宣扬出去,就赶紧溜回自己的院子。
魏东升看着她的背影感慨万千,一巴掌拍在边上亲卫的肩膀上:“还是女儿好,女儿多贴心,你说老子怎么就没这个福分生个女儿呢。”
那亲卫疼的呲牙咧嘴又不敢表现出来,心中腹诽:你若是有个女儿,只怕根本挨不住你这一掌。
向挽清到前厅的时候,除了向挽清的二叔仍未归京,宜安郡主未到,其余向家人都来的很齐。
“见过父亲母亲,三叔,二婶婶。”
“快过来让爹看看是不是瘦了。”向横哪里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行礼,连忙招手让她上前。
向横长相虽算不上英俊但也方正,他久经沙场身上自然而然的带了些许煞气,却在面
对自己这个女儿的时候极力收敛。
他脸上关切做不得假,向挽清看着忍不住眼眶一红。
向横大惊:“怎么哭鼻子了,是不是有哪个不开眼的欺负我们家清清了,清清告诉爹,爹领着你魏叔叔刘叔叔给你出气去!”
向挽清摇头:“没人欺负女儿,我就是太想爹爹了,有爹这样的大将军在,只有女儿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欺负女儿的份。”
向横被这话哄的舒服,大笑道:“清清说的也是,有爹在,没人敢欺负你,要是有谁让你不痛快了,尽管欺负回去,有爹爹给你撑腰,怎么也不能委屈了我女儿。”
宋知鸢在一旁听得发笑,却又没说什么,只是宠溺的看向向挽清。
今生再见爹娘安好,兄弟尚在,向挽清只觉得老天眷顾,幸福的快要落下泪来。
如果没有那几个煞风景的人的话。
“老大,这样放肆的话日后莫要再说,免得惹祸上身。”邵巧贞有些不满的看向自己的长子,这个儿子虽然官居从一品,但是武将入朝,从小就对舞文弄墨一窍不通,她一直觉得他粗俗不堪,因此从小就偏心幼子。
“儿子也就是在自家人面前说说,母亲放心,下次不会了。”
邵巧贞虽然从小偏心,但向横却极为孝顺,这也是向挽清为什么一直不敢这么早就与邵巧贞等人撕破脸皮的原因,若只
是因为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向横虽然心疼女儿但也不会违逆母亲。
她必须找个机会,把事情彻底闹大,并留下证据,让向横看清楚他所尊敬的母亲究竟是怎样的人,这样才能劝向横分家。
向挽清来的晚,他们已经说过一会儿话了,此刻便也起身告辞。
向冽走的时候还专门道:“清清,洛凡这小子天天惦记着你,不过他这几日被他母亲管着,出不来府,你若是得空就去郡主府上看看她。”
“好的,三叔。”向冽虽是庶出,但从小与向横就关系亲近,对向挽清也是真心疼爱,她心中也是亲近这个叔叔的。
待众人都离开之后,向挽清一家三口才回了向挽清的院子好好说话。
“对了爹,女儿有个东西给你。”向挽清说着话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道。
“哎呀,有什么东西自己留着就好,爹什么都不缺。”向横话虽这样说,但眼中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