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宁脸色铁青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向挽清有些惊诧道:“不是妹妹方才自己说的想去吗?姐姐可是有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向挽宁面色阴沉,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反驳,向挽清话虽然说的难听,可道理却没有错,说破天,她向挽宁也不过是一个从四品官员的女儿,如此规格的皇家秋猎,便是向挽清,没有淑和公主的请柬也很难参与,更何况她了。
向挽清累了一天,本想回府就早早休息,没想到又到养心堂陪她演了这一出姐妹情深,本就心情不好。
如今看她这样气的脸色怨怼却仍要强自忍耐,心中倒是舒服了不少。
起身朝着邵巧贞和诸荷凉行礼道:“祖母、二婶婶,挽清今日陪着公主说了许多话,有些乏了,若没有旁的事,就先回自己院子了。”
她眼睛眨了眨,刚要离开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五妹妹放心,秋猎的事情,姐姐一定会替你向公主求个名额的,你只管想着那日该穿些什么样好看的衣裳就行了。”
说着,也不等她们有什么反应,就自顾自的往外走,宋知鸢见状,自然也是连忙跟着告退。
等到他们离开,向挽宁脸上的笑意终于
挂不住,整张脸都搭拉下来,阴沉的可怕:“祖母,母亲,你看你们听听她说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什么只管穿好看的衣裳就行了,说的我是要去招蜂引蝶似的。”
诸荷凉自小最心疼这个女儿,闻言连忙安慰道:“你可是京都第一才女,连苏大才子当初都赞你几分,她向挽清又哪能跟你比?不过是如今仗着淑和公主喜爱,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邵巧贞也道:“你不要因为她的几句话动气,就算是她带你进去的又如何?只要你表现的足够好,狠狠地压过她的风头。到时候莫说淑和公主,便是陛下喜欢也不是不可能。”
向挽宁窝在诸荷凉怀里,低声抽泣,眼中怨恨一闪而过,向挽清,今日之耻,来日秋猎之上,我一定让你千倍偿还。
而这边,向挽清回到自己的院子屏退了所有人之后,从怀中取出两个木匣子。
其中一个里面是她剩下的四十万两银子,另一个装的则是她拍下的神农草。
说来她重生之后,向横就被临时派了巡察的任务,军队纪律严明,向横不能归家,这么多日两人竟一次也还没见过。
一想到前世的父亲,向挽清就有些鼻子发酸。
不过索
性上天垂怜,给她机会重活一世,如今向横还在京郊兵营巡察,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也就是这几日便会回来。
她妥善藏好两个匣子,这才有空回想白日的事情。
叶纪棠拍下那金丝蝉衣之后,竟转手就要送给她,她深知此物珍贵,又囊中羞涩,实在是不好意思收下,再三婉拒,谁曾想原本还好好的叶纪棠却忽然发了气性,转身就走,只留下叶朔宇以一种诡异的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她,看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这是怎么了?”向挽清是真心发问,叶纪棠帮她许多,她这个人也不是不知好歹的。
叶朔宇:“你不知道?”
向挽清:“?”我该知道什么?
叶朔宇扶额,他本以为自家七哥在感情这方面有些迟钝,不然也不至于二十了还不曾娶妻,谁知好不容易开了点窍,却碰上个更迟钝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所进展。
想了想,还是认命道:“过几日有个秋猎,到时候我会让淑和以她的名义给你递帖子,七哥也会去,你若是想知道,还是当面去问他吧。”
“可……”向挽清眼下还有一大堆事情摆在眼前没处理,闻言下意识就要拒绝。
叶朔宇:“我七哥
帮了你那么多,你不会惹了他就不管了吧。”
向挽清无奈:“好吧。”
而同一时刻,知雨阁九层楼,叶纪棠也正盯着这金丝蝉衣,眉头紧皱:“谁准你背着我约她去秋猎的。”
叶朔宇喏喏:“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叶纪棠皱眉:“你说什么,大声点。”
叶朔宇陪笑道:“七哥,是向二小姐先问我你怎么了,我才说的,她一听能在秋猎上见到你,那也是飞快就应了的。”
叶纪棠:“当真?”
叶朔宇脸都不红,说的情真意切斩钉截铁:“千真万确!”
叶纪棠冷哼道:“这还差不多。”
语气言辞,皆颇为傲娇。
叶朔宇抹一把不存在的冷汗,深藏功与名:“七哥,那这金丝蝉衣……”
叶纪棠拧着眉想了想:“她不是有个哥哥在边境从军嘛,以她的名义送去。”
顿了顿又叮嘱道:“我看她白日里对那把朱祊的铸剑也很感兴趣,去挑一把差不多的,一同送去。”
叶朔宇不敢耽搁,忙领着曲亦宸去选剑。
心中对叶纪棠这个拍不了向挽清马屁,就绕道而行拍自家大舅子马屁的手段表示十二万分赞叹。
叶纪棠盘膝坐在白狐皮上,月白衣衫宽大散落一地,
他凤眼微眯,神情一如既往的疏离淡漠,但眼角瞥到那一旁的金丝蝉衣时,却露出几分自己都不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