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鸢本就偏心自家女儿,如今看向挽宁说不出话反驳,在她眼里就成了哑口无言,原来的七分信也成了十分,看向她的眼神立刻就不善起来,语气冰冷道:“挽宁,你若是心慕三皇子,大可自己去,为何偏要连累你姐姐声名。”
“伯母,我……”向挽宁从来没见过宋知鸢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这样说话,心下一慌就要解释。
可向挽清好不容易达到这个局面,怎么会给她机会,当下继续开口道:“怪不得当初我第一次参加皇家宴会,妹妹第一个就带着我去见三皇子,想来肯定是那时候就打算好了。”
“姐姐,伯母我没有……”向挽宁如今哪里还顾得上那一巴掌的事情,若是让向挽清母女俩对自己生疑,耽误了三皇子的大计,那才是真的坏事了。
向挽清没搭理她,只是委委屈屈的看着宋知鸢,语气可怜:“娘,我累了。”
宋知鸢此刻只觉得自家女儿受了天大的误解,心疼的不得了的时候,见她这样,便开口道:“挽宁,你堂姐刚刚醒来,身子还弱,你若是有什么事情还是过
段时间再说吧。”
宋知鸢虽然平日脾气柔和,但毕竟是左司马夫人,如今语气决绝,向挽宁紧紧抿唇,最终还是不敢反驳:“那姐姐好好修养,妹妹过段时间再来看望姐姐。”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向挽清眼中快意一闪而过。
向挽宁,你和叶青临加诸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我都会慢慢讨回来,今日的这个巴掌,不过是刚刚开始。
你等着,我们来日方长。
而这边,向挽宁刚一踏出院子,就不在掩饰眼中巨大的狠毒愤怒。
一直小心扶着她的红袖轻声问道:“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向挽宁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去找祖母。”
红袖脸上一喜,连忙道:“老夫人向来喜爱小姐,如今您受了那么大委屈,她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向挽宁却没说话,眼中得意一闪而过,向挽清,我一定让你后悔今日这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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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夜色入暮,宋知鸢和向挽清一同用了晚膳,正打算早些休息,却见一个年长的嬷嬷忽然进来。
那嬷嬷年约四十余岁,一身棕褐色的锦缎衣裙,
头上带着根深碧色簪子,瞧着竟比一般人家的夫人还要气派些。
宋知鸢见她进来,连忙起身道:“张嬷嬷怎么现在来了。”
“老夫人听说大小姐醒了,托奴婢来看看。”张嬷嬷姿态甚高,高昂着头粗略的行了个礼道。
宋知鸢连忙道:“清清一切都好,劳母亲挂念。”
张嬷嬷挑剔的目光在向挽清身上转悠了一圈:“既然一切都好,老夫人请大小姐去一趟。”
宋知鸢一愣:“现在吗?只有清清?”
张嬷嬷点头:“大小姐不方便吗,老夫人等着呢。”
向挽清从这个张嬷嬷一进来就没说话,张嬷嬷是祖母的老人,当初也是跟着祖母陪嫁进来的,从小伺候,为人精练得力,是祖母心腹。
所以府中上上下下都对她十分客气,久而久之就养出了她这副鼻孔看人的样子。
只不过向挽清记得,没过多久张嬷嬷就出了一桩事,几乎丢了半条命,还被赶了出去……
“方便,嬷嬷稍候,我这就跟您去拜见祖母。”向挽清用眼神阻止了焦急的宋知鸢。
南朝以孝治国,祖母深夜等候,
做孙女的却不前往,这事传出去不仅会让人谈论向挽清,连带着宋知鸢和左司马都会被人诟病是如何管教儿女。
眼看着向挽清和张嬷嬷离开,宋知鸢右手握着菩提手串,面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不住的在房内踱步。
母亲这时候叫清清过去一定是因为白日的事情,她素来偏心挽宁,若是发怒,清清身子还那么虚弱,如何受得住。
她犹豫半响,挥手招过贴身婢女,连忙吩咐了两句。
而另一边,向挽清一路跟着张嬷嬷到了养心堂,堂内灯火通明,坐着两个人。
下首那个自然就是白日刚刚见过的,她的“好”妹妹,而上首坐着个老太太,富态端庄,身着茶红色绣暗色金纹衣衫,手中握着串佛珠。
向挽清向她行礼:“挽清见过祖母,祖母万安。”
邵巧贞望着跪在地上的长孙女,没有叫她起来,而是淡淡开口道:“你知道祖母今日为何叫你前来吗?”
向挽清挑眉:“向挽宁都告诉您了?”
邵巧贞拍桌:“不是挽宁说的,是我看到她脸上的伤再三逼问,挽宁心善,还让我不要
责怪你!”
向挽宁坐在一旁,微微垂眸,很好的掩饰住了眼中的快意。
向挽清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挽宁故意顶着那显眼的伤来找您,是因为不想您知道。”
向挽宁脸上的笑意一僵,连忙解释道:“姐姐,我是因为要给祖母请安,不是故意……”
向挽清打断:“你平时都是日日给祖母请安?”
邵巧贞不是很注重这些小辈的规矩,只定了每月初一十五请安,其余时间她并不强求。
向挽宁虽然显示自己的孝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