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伤愈后从医院回到家的第二天中午,就接到了黄确打来的电话,向他询问了路媛媛的住址和电话号码,当他如实告诉他们后,就预感到使他担心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晚上七点钟时,苏里想起和徐光柯的大哥曾在昨天约好的商量徐光柯追悼会一事,就直接开车到了民主路徐光柯的老家。
作为徐光柯生前的好友和光柯传媒公司的财务总监,苏里要到他家,征求他们对徐光柯追悼会举办的意见。
在徐光柯的父母家里,苏里代表公司,与徐光柯的父母亲和大哥见了面。徐光柯的父母原来都是中学老师,退休后和大哥夫妇孩子住在一起。
徐光柯的大哥徐光远在市里的一家银行工作,家境还算不错。苏里要和他们商量的,是有关徐光柯追悼会在殡仪馆举办时,需要什么规模,具体要联系多少来宾,事情是相当多。
因为徐光柯死亡后,光柯传媒的人又碰上中毒住院,一直无法按时开追悼会。
在这几天里,苏里发觉徐光柯的父亲似乎一下苍老了几岁,精神差了很多。他的母亲只是坐在那里默默掉泪,苏里和他们商量了什么事,她似乎都没有反应。
徐光远知道,弟弟的去世,不能依靠两个老人,也知道要担起责任。但因徐光柯的去世,悲伤的大脑仍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苏里在他们的谈话中,不仅需要反复说明,还得重复回答同样的问题。由于徐光柯的家人对这些事情实在不太懂,不如就由苏里一个人说了算。
大致谈完后,徐光远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些事情就麻烦你了,真的对不起。″
听徐光远这样说,苏里只好说道:“没关系,我和徐光柯是好朋友,只要你们需要我帮忙,我都会尽力。″
“唉,真想不到,接到警方的通知,才知道他是因为心脏病死亡,没想到他会有那么严重的心脏病,他都没和我们说过。″徐光远痛苦地说道。
苏里从他的话中,知道警方早已经将徐光柯是死于中毒的情况告诉他们了。只是徐光柯的家人都似有意回避他真正的死因,可能也是出于一种自然的表现吧。
“自从光柯和前妻离婚后,听说他有了女朋友,都传言说就要结婚了,我还想着他能和未来的媳妇好好过下去呢,怎么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真的是心里难受啊。″年老的母亲含着眼泪,抽泣着说道。
苏里和他们谈完追悼会的事宜,回到二环路的名城小区泊好车时,已经九点左右了。虽然今天的天气不太热,苏里仍发觉头发有点发粘,脸上也出了一层油膜,衬衫腋窝已经汗湿,感到很不舒服。
他掏出纸巾,擦了擦头部和脸膛,刚要踏进电梯,忽然发现自己身旁站着两个早已熟悉的刑警。穿着黑西裤灰衬衫的是黄确,另外一个穿着栗色休闲裤和t恤的是古一明。
看到苏里有点惊讶的神态,黄确微笑着说道:“你是去徐光柯的父母家了吧?“
“是的,接了你的电话后,就去和他们商量办徐光柯追悼会的具体事情。你们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又有些情况需要了解。今天确实有点晚了,不知能否占用你一点时间?″黄确说道。
苏里清楚,警方在这个时候仍然来找他,肯定是调查到了什么,何况他对他们到底查到什么线索也感到颇为兴趣,说道:“这没什么。那么,到我的客厅里谈吧。″说完,他走进电梯里,黄确和古一明也相继走了进去。
苏里的套房是十六楼的一六零三居室,但同时又作为他平时的工作室。客厅里的桌上摆放着电脑,橱柜里面整齐地堆放着一些书籍和文件夹。沙发前的茶几上有看似账本的文件夹打开在那里。
在苏里拿走茶几上的东西后,他把手一摊,歉意地说道,“从医院回来,都无心再看业务,请坐吧。“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下,点点头,坐在沙发上。黄确问道:“徐光柯的追悼会都和他家人商量过了?“
“是的,他的父母和大哥对徐光柯的突然去世有些不知怎么办,商量了两个小时,总算是把这些事情搞定了。″
“徐光柯去世了,光柯传媒公司今后打算怎么办?″古一明一边从小包里拿出笔录本,一边随囗问道。
“应该是由董事会决定吧,我也说不上,由于董事长死亡,如果没有人接手,再注入资金,就只有倒闭了。″苏里似有点无奈地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据我所知,前两年公司的经营虽说有点下滑,但还不至于到如此的地步。依你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黄确摸着下巴问道。
苏里似是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不是董事会成员,具体决策都是由徐光柯作出,有些经营方面我是插不上嘴的。″
“可你是掌握公司财务管理的总监,不会不参与高层会议。比如,有没有谁挪用资金,或是侵吞公司财产的现象出现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怀疑我侵吞了公司资金?″
黄确慢条斯理地说道:&nbp;“徐光柯在临死前,发现有几笔资金去向不明,正要着手调查,却在这关键时候,让人在他治心脏病的药瓶里,掉换成了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