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大营,左贤王的营帐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左贤王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战报,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像一把把尖刀,刺痛了他的眼睛。
一万多戎狄勇士,潮水一样涌向雁门关,不少人已经爬上了城墙。
可那该死的城墙,就像一个贪婪的无底洞,吞噬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左贤王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愤怒。
“这雁门关的守军,难道都是铁打的不成?”
他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这雁门关,守军不过三万,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硌得他牙疼。
打了这么久,竟然还没能把这些人的锐气给磨平。
“王离这小子,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汤?”
左贤王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王离生吞活剥了。
他已经耗不起了。
大单于那边,催促的命令像雪片一样飞来,一道比一道严厉,骂得他狗血淋头。
再拿不下雁门关,他这个左贤王,恐怕就要当到头了!
“来人!”
左贤王猛地站起身,大声喝道。
“持我手令,再去调一位宗师强者过来!”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就不信了,他王离有三头六臂不成!”
左贤王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是!”
一个传讯兵急忙上前,双手接过左贤王的手令,那手令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
传讯兵不敢怠慢,转身飞奔而去,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
……
大秦皇城咸阳,巍峨的宫殿群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始皇帝病危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皇宫,甚至传到了宫外。
太医院的圣手们,像走马灯一样进进出出,一个个神色凝重,如丧考妣。
他们使出浑身解数,翻遍了古籍,用尽了各种珍稀药材,像是在和死神拔河,试图从阎王爷手里抢回始皇帝的性命。
……
公子府内,扶苏静静地站在窗前,脸色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身形挺拔,宛如一株青松,只是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忧虑。
“我那二弟,今日又有什么新动作?”
扶苏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公子殿下,”一个身穿黑衣的侍从躬身禀报,声音压得很低“公子申,提拔了章邯将军为禁军统领,负责守卫皇宫的安全。”
“他还任命历侯章大将军,统领咸阳的兵马。”
黑衣侍从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块巨石,投入了扶苏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始皇帝病重,却未立扶苏为监国,反而让公子申监国。
这道出人意料的旨意,像一道惊雷,震动了整个朝野。
朝堂之上,顿时风起云涌,暗流涌动。
“我那几个弟弟呢?他们有什么动静?”
扶苏转过身来,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一切。
公子申、公子高、公子将闾,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岂会坐以待毙?
“几位皇子,都在暗中活动,联络朝中的大臣和各地的将军,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黑衣侍从的回答,让扶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父王,您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扶苏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
他实在猜不透,他那位深不可测的父皇,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原本,按照规矩,他这位长子,才是监国的不二人选。
可如今,这监国的位子,却落在了公子申的头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平静的朝堂,瞬间变得波诡云谲起来。
一些嗅觉敏锐的野心家,开始蠢蠢欲动,暗中布局,准备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分一杯羹。
……
咸阳宫,麒麟殿内。
“殿下,北境烽烟再起!五十万戎狄铁骑压境,边关告急。守将已连发十几封血书,恳请朝廷速派援军!”
郎中令赵高躬身禀报,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焦灼。
他偷偷瞄了一眼高坐其上的公子申,心中暗自叹息。
公子申摆了摆手,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此事不急,我会派章大将军率军去增援。”
他语气轻松,仿佛那五十万戎狄大军,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
郎中令赵高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衣袖被人轻轻扯了一下。
他转头一看,是治粟内史。
治粟内史朝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赵高心中再次叹息,权力倾轧,打压异己,提拔亲信,这位公子申,真可谓是一朝得势,鸡犬升天啊。
他这个郎中令的位置,恐怕也坐不了多久了。
“江宁郡赈灾如何了?”
公子申突然话锋一转,朝治粟内史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治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