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太太原本刚得知孙女被开除的时候,还想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暂时忍下这口气。
等什么时候求得夏梦他们气顺了,让卢晓娜回去上班,再跟这些人慢慢的算账。
然而,随着一天天的过去,卢晓娜却死活都找不到,老太太也日渐焦灼心里没底。
今天终于得到在市里出现的消息,结果却没找到人,因此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把满腹怨气都怨怪在了夏梦头上。
面容憔悴狼狈的卢母,比重男轻女的婆婆还要看重女儿,也哭嚎的指责着:“要是不开除,晓娜不可能不敢回家!都是你们给害的!”
夏梦即便心里清楚卢晓娜的被开除,跟周北城有关系。
此刻当着众多看热闹的邻居和老卢家的面上,也坚决不可能承认啊。
“你们少在那胡搅蛮缠,血口喷人!我们厂是国营的,上上下下两千多人,我对象他家里门子再硬条件再好,还能想开除谁就开除谁?你们把厂长和厂里的领导门往那放?
另外,你们怎么不从卢晓娜自身找找原因呢,她如果认真负责的工作,厂里连错误都找不出,还能被开除了?”
薛明月也单手掐腰,气愤的附和:“我老闺女说的对!明明你们家卢晓娜因为自己不好好干被开除了!怕回家挨收拾才躲外面不回家的,凭啥都往我们头上赖!以为我家好欺负咋地!要打架就放马过来,别又哭又嚎的!晦气!”
夏鹏和夏霄他们几个大小伙子,立刻怒目相对,挥舞了两下拳头,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干的架势。
卢父和卢晓娜的两个弟弟,纷纷眼神有些躲避,不敢直视夏家人。
因为,他们不是没有动过手,但是最后都吃了亏,所以,根本不敢轻易的往一起打。
卢老太太只能扯着脖子动用嘴来吵架:“你说谁晦气呢?夏寡妇!别认了从京城来的干亲就尾巴翘到了天上去!还说不上是咋回事呢!”
围观的街坊四邻,一听老卢太太扯到了干亲的事,马上把视线都投注到了站在夏梦他们身后的楚长峰几人身上。
楚长峰脸色异常难看。
夏梦怕老爷子被气狠了,或者冲动之下发作,忙退后一步安抚他。
楚长峰知道外孙女的一片苦心。
他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了胸腔中的怒火之后,跟儿子女儿他们对了一个尽在不言中的眼神。
亲眼目睹了小女儿一家的处境,让他越发的下定决心,要把他们留在京城生活。
薛明月也被气够呛!
她怎么可能听不出老卢太太话里话外的意思!
“说的就是你们!我家老二可刚刚办完喜事,你们就不要脸的上门来闹!还不晦气?要不是跟前邻居住了好几年,早把你们狠削一顿打的满地找牙了!
还有我家认干亲怎么了?也不该谁欠谁妨碍谁!你个老眼昏花土埋大半截的老太太羡慕眼红死了也没用!有能耐你们也认啊!”
老卢太太被气得脸色涨红,呼哧带喘的身体都晃荡了一下:“你……你个……”
一直也没吭声的卢父,伸手扶住了老太太,同时怒瞪着薛明月和夏梦他们。
其实,他本来也不想让母亲跟老夏家发生冲突。
但他是个孝子,根本管不住老太太。
这时,忽然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声:“围那么多人干啥呢?赶紧都散一散!”
不光夏梦他们朝着后面望去,看热闹的邻居们也都自动自发的给男人让出了一条道。
夏梦知道,这男人叫王洪安,是他们街道的治保主任。
平时除了负责治安巡逻,谁家有点大事小情或者吵架闹矛盾,都会找他调节。
“你们两家怎么又吵架了?门对门的住着,远亲不如近邻,小小不言的都宽容点,体谅点行不行!一天天的吵吵闹闹的!”
卢老太太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语速极快的说了卢晓娜的事,让他给评理。
夏家人自然不会落后,也都振振有词的把情况讲了讲。
一时间,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
王洪安虽是治保主任,但是平时自己也是有本职工作的。
听了半天,头都大了。
清官都难断自家的家务事,更何况还是旁人家的。
他好说歹说的把两家人都劝回了家。
附近的邻居们,看了半天的热闹,也都有自己的一番判断。
有留在大门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的,也有好些跟进了夏家和老卢家的。
等来串门的邻居都走光了,只剩下自家人。
薛明月仍旧气呼呼的对老卢家骂个不停。
夏梦他们齐上阵,又劝了半天,才让她略微的消了气。
考虑到二儿子两口子明天要回门,薛明月催促他们回西屋去休息,也让老爷子他们赶紧去招待所休息。
夏鹏因为怕老卢家背地里使下作手段报复,家里只有一个男人不够用,态度坚决的非要留下住不可。
原本他想去睡偏厦,最后被楚清雅硬拽着留在了东屋。
夏梦连忙投抹布擦炕,然后铺几人的被褥。
而薛明月他们在一旁哄童童睡觉。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