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交代完毕,便急匆匆地离去,而顾玥萱怀抱着珍贵的物品转身,迎面而来的是席兰芳眼中泛着淡淡红晕的关切。
“你的姨娘,她同样是一位慈母,这份对孩子的牵挂,就如同春风抚柳般温暖。即便是那些衣物,也承载着她深沉的思念,你将其带回屋内,妥善安放吧。”
顾玥萱心中存疑,她不确定席兰芳是否目睹了那个木匣的存在。
然而,既已有所暗示,她便无需再隐藏。
看着顾玥萱带着包裹走进了马厩,席兰芳也轻轻牵着司徒旻旭的手步入屋内。
门一关,司徒旻旭便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娘,大嫂那个木匣里到底藏有什么秘密呢?”
那个叔叔交付时,为何显得如此神秘?
席兰芳轻轻摇头,示意他低声细语,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解释道:“那个木匣,是你大嫂的娘亲对她深深的牵挂,这是她们之间的一份私密的情感,不可向他人透露,你必须铭记在心。”
司徒旻旭虽然听得不太明白,却还是点了点头。
席兰芳轻抚着司徒旻旭和司徒筠曦的小脑袋瓜,心中暗自决定,必须要替顾玥萱守护好这份秘密。
博儿的观点无疑是正确的。
司徒家族的分崩离析已是不争的事实,但承担苦难的并非仅是家族中的长房成员。
这一切,归根结底,不过是源于一份私心。
作为顾玥萱的婆婆,尽管她无法做出一些硬气的事情,但她仍旧可以保护自己的儿媳,这是她力所能及的!
在席兰芳的巧妙掩饰下,神秘的木匣从此成为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当顾玥萱揭开木匣的盖子,看到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物件时,她的喉咙却情不自禁地拥堵了起来。
三枚质朴无华的银簪,一支镶嵌着金边的雕花手镯,下面还躺着一个精致的小荷包。打开荷包,里面是大大小小的碎银子。
以顾家的地位,眼前这些似乎显得有些寒酸。
但是,顾玥萱通过原主的记忆深刻地了解到了萧姨娘在府中的艰难处境,这些物品已经是她能够拿出的全部家当了。
作为一个每月只有三两银子的妾室,这一袋不足三十两的碎银不知道她私下存了多久,而眼下,她毫不犹豫地将这一切都赠予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顾玥萱怀着满腔的珍视之情,不忍辜负那远方千里之外传递来的深厚情感。她小心翼翼地将收到的物品一一细致地收藏起来,如此专注,以至于她在屋内静静地沉思了整整一个下午。
当日落还未完全染红天际,屠苏博便踏尘归来。
此时,席兰芳正领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在院子里嬉戏,瞥见屠苏博风尘仆仆的模样,急忙迎上前道:“今日顾家派了个男人过来。”
屠苏博一脸疲惫,身上沾满了泥土和尘埃,显得有些狼狈不堪。然而,当他听闻这话,脚下不禁一顿,声音也不由自主地低沉了几分:“顾家?他们派了什么人过来?”
“还能有谁?不过是送些破烂衣物的仆人罢了。”
一旁的余氏翻着白眼,嘲讽地道:“他们大费周章地托人送来这些东西,就几件毫无价值的旧衣裳?这些衣裳能让人填饱肚子还是解渴?真是的……”
顾玥萱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走出屋来,轻蔑地冷笑一声,反驳道:“这些衣裳又怎么了?那也是我娘亲手一针一线缝制的。”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语气中充满了对母亲深深的怀念与自豪。
她卧病在床两日,精神一直萎靡不振,连与人争辩的力气都懒得多费一丝。
然而,也别误以为她就此缄默无言,丧失了发声的权力!
余氏脸色骤变,正欲出言反驳。
顾玥萱轻轻上扬嘴角,顺水推舟般犀利反击:“确实,余家势力庞大,深怕受到牵连而损害家业,巴不得二婶摒弃余家姓氏,从此与余家一刀两断,谁还会想起房陵的严寒之地,需要几件保暖的衣物呢?”
“二婶,您意下如何?”
“死丫头……”
“死丫头骂谁?”
顾玥萱心中拥堵难忍,语气极为尖锐:“与其在这里碎嘴闲聊,二婶不如去洗净双手,准备晚餐,免得祖父祖母在房中好好休憩,一到你口中就变得饥肠辘辘。”
“只知道贪得无厌,只进不出。你给余家写封信试试,看看余家是否还有人愿意搭理你?”
她言辞犀利如刀,句句刺痛人心,逼迫得余氏悲痛欲绝,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终扭头冲回了自己的房间,泪洒一路。
在场众人中,黎氏显然对眼前的场景感到不满,然而,当顾玥萱眼中隐藏的怒火如闪电般掠过,她却选择了沉默,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顾玥萱的怒气尚未平息,面庞上仍旧挂着冰冷的余韵。
司徒旻旭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环顾四周,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兴奋地向她挥手喊道:“大嫂真是英明神武!”
大嫂这番话的威力巨大,三言两语就让二婶泪流满面!
司徒筠曦依偎在席兰芳的怀抱中,尽管年幼还听不懂刚才的争执,但这并不妨碍她感受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