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老葛洛打了个喷嚏,从床铺上醒来。
“琳达…”
老葛洛如往常叫唤着,如同呼唤他的奴仆一般。
“该死的琳达。”
老葛洛捂着头,闻着身上的酒精味,他竟想不起醉酒前发生的事情。
“该死!该死!
我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候酗酒,。”
老葛洛撑着墙壁走出卧室,再经过楼梯下去,酒馆里没几个客人。
吧台上,唯一的女酒侍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木质的桌椅。
“嘿!
我的女儿呢?”
老葛洛猪鼻耸动,目光十分危险,这让女酒侍有些恐惧。
“他和一个青年离开了。
那青年让我转告你,你的委托他接了,不过报酬是你的女儿。”
“嘭!”
老葛洛一拳捶打在吧台上,“他怎么敢?”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老葛洛一把揪住女酒侍道。
“昨天,我以为你有事与那位青年秘谈,才任由那位驱逐客人。
所以,在酒馆大门关上之后,我也就走了。”
老葛洛喘着粗气,使劲拍了拍脑袋,他连昨天喝酒的对象都记不大清了。
“让阿帕和萨拉过来。”
老葛洛坐了下来,摸了摸口袋,照常抽出一根土制卷烟。
就在女酒侍准备出去,将老葛洛的两位养子喊来之时,老葛洛又叫住了她。
“算了!
那两个废物去了也没用。”
老葛洛坐在吧台边,仔细想了一下,琳达走了也好,反正老葛洛家不需要女猪人。
现在的问题,昨天与马修同桌共饮,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在季岛上,邪术虽不被明令禁止,但也不是可随意探究使用的。
万一他说漏了什么,那可就麻烦了。
不错,老葛洛只觉麻烦而已,这种事情就算被说出去,最多也就是缴纳一定处罚金。
“去找那个老学徒组织,让那三位学徒过来,老葛洛家的宝贝不是好拿的。”
女酒侍匆匆而去,没过多久又匆匆而回。
“他们说了,有恩必偿。
四天后的行动,将由老学徒三大领导者中的阴鬼亲自出手。”
“好!”
老葛洛一拳锤在实木吧台上,四天后他将拥有老葛洛家的男性血裔。
“邪性变化,雌雄共体,自我受孕。”
一想到那位导师给予的邪术,老葛洛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可怜的老葛洛,一把年纪还要搞这种邪性咒术。
这无论对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
“达斯在上,请庇护老葛洛。
只要能让葛洛家的血脉传承下去,我一定去您的教堂献上一笔善款。”
在金菌丝酒馆的对面,那是一家只面向元素学徒的长租旅馆。
旅馆门面不大,进出的学徒大都是神色匆匆。
在旅馆三楼,经过狭长的走道,在倒数第二间的房间中,老葛洛的女儿琳达就在这里。
是的,马修将琳达暂时安排在这旅馆中。
老葛洛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马修已经想到了一个两全的办法。
而拯救琳达,这既符合马修的中立混乱的人设,也符合他的利益。
不大的单间中,琳达魁梧身躯坐在床铺边,手上拿着一个铁质神像,还有一本「诺言书」。
“天父,请护佑琳达,也请庇护善灵马修。”
琳达独自坐在单间中,一手捧着「诺言书」,一手握着小神像,默默祈祷着。
旅馆中的琳达,没有了麻木的状态。
有了马修赠与的教典和天父象征物,她的内心得到了一丝缓解。
野猪人的传统对于女性过于残酷,尤其是一位生活在「风堡」中,见识过自由世界的女性野猪人。
琳达心中无比庆幸,还好她没放弃希望,在这之前,她不是没有向外界求助。
但我怎么说呢?
老葛洛在「风堡」经营多年,一般的学徒真没这个底气冒犯他。
好巧不巧,这次琳达遇上了马修。
而马修,他又出于某种目的,决心帮助这位可怜的酒馆女儿。
“砰!砰!砰!”
正当琳达祷告之时,门外一阵沉重脚步声。
房间的隔音效果实在不好,完全无法屏蔽外界的嘈杂声音。
“你早该告诉我,他到了这里,这让我很被动。”
门外,一个略显刻薄的声音响起。
等了一会儿,这声音又道:“为什么不回答,我的一切不是你操纵的。”
这声音似在自言自语,并且充满了愤怒。
房间里,琳达放下书籍,想起了马修的嘱咐,她犹豫了一会儿。
“琳达,你在想什么?
马修是拯救你的善灵,你不该质疑他,即使在心里也不行。”
琳达从床铺边站起,打开了房门,与门外之人迎面相撞。
门外,这自言自语的正是乌波,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