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洛克难得脑袋灵光一次,给了一个可靠建议。
利用小圣杯的方法是不错,难得是怎么说动侏儒·虎。
虎对马修是重视不假,但这份重视的程度,还不至于到为他动用小圣杯的地步。
“还是得好好计划!”
万事皆难,尤其涉及高等级的事物时,那更是难上加难。
比起重铸圣白荆棘环,他这个好不容易完成伪装的身份无疑更加重要。
见马修没了问询的兴致,艾洛克便说起了这象古的风土人情。
这一说之下,倒是勾起了马修的好奇心。
一路东行,他一直居于封闭马车中,还不曾认真在外面走访。
于是,一人一地精直接出了驿站,往城区中走去。
象古虽无防护的高大城墙,但也不是普通的旅者说进就进的。
先不说巡逻的侏儒狼骑,就说这象头人身的五巨像。
青铜巨像不只是一种奇观,更是一个庞大咒法之阵的基石。
凡入城区者,无不要先经过它的检验。
漫长岁月下,冰冷的巨像被风雨侵蚀,青铜表面上已布满铜锈。
马修拉着缰绳,骑着一匹矮马,仰着脑袋,观察着宛如巨人般的巨像。
在矮马坐骑之后,虎亲自派遣的侏儒近卫紧紧跟随。
“这里风沙很大!”
马修以纱罩捂脸,在远处地平线上,黄沙风暴几乎与天空相接,共成昏黄一色。
听到马修这话,紧紧跟随的两位侏儒近卫难掩忧色。
其中,疤脸的侏儒近卫开口解释道:“自从魔蟾一统摩达之地,麻克地便迎来了人口大暴发。
人口暴发维持了三代,在这之后,矛盾就产生了。”
另一位侏儒近卫拉了拉情绪低落的疤脸,他简短道:“侏儒多了,粮食就少了。
您也清楚,粮食一少,侏儒就得饿肚子。
肚子饿了,那就得吃东西,而且是有什么吃什么。”
“侏儒血党不管吗?”
马修诧异问道。
“当然管!”
疤脸侏儒近卫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回道。
“正因为我们血党插手,您还能见到道旁植被,林中花木,空中飞鸟,河中鱼虾。”
“有意识的削减人口?”
马修下意识回头,惊讶的问了一句。
这一句似乎戳到痛处,让两位侏儒近卫再无搭话的兴趣。
艾洛克接过话头,“麻克地每年都会发生大大小小数十场的部落战,以此确定来年的牛羊牧场。
部落战极其残酷,胜利一方获得一切。
败者一方,他的部落则被肢解,侏儒祭司被禁于象古,战士则分别放逐于四方荒野。”
“原来是这样!”
马修了然点头,他想到刺霜地中大量侏儒,那些侏儒必然都是部落战的失败者。
“部落战是传统,地精不也是这样的传统。”
侏儒近卫冷哼一声,出言讽刺道。
“我知道,可地精的事情,关我艾洛克什么事?
再说了,侏儒远不如地精。
地精族群分布于整个摩达之地,即使一处死绝,另一处依旧繁衍。
可侏儒只能困守麻古地,像个囚徒一样被小心防范。”
艾洛克在路上砰砰跳跳的,对侏儒近卫一阵嘲笑。
侏儒近卫气极,却又无话可说。
“星之子吗?!”
马修摇了摇头,心底清楚这其中缘故。
侏儒的信仰对象让人感到不安,既然无法彻底灭绝侏儒族,自然要封锁他们的繁衍范围。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侏儒改信,情况又能好上多少。
正思索着,马修一行人已经抵达巨像双足之下。
“等等!”
在马修准备入城时,侏儒近卫拉住了矮马。
侏儒近卫在药壶里摸索一阵,取出两条软乎乎的血蛭。
“将它含在口中,城中的侦测法便不会检测你们。”
在将血蛭含入口腔,马修指了指头上青铜巨像,“那些人是?”
“人,你是说「猴奴」。”
侏儒近卫抬头瞥了一眼,语气平淡的道。
马修一怔,沉默片刻,“这样的人多吗?”
“多!很多!
「猴奴」有大用,可以修缮庙宇,还可以打造武器。
像这种巨像上的清洁工作,他们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侏儒近卫的语气像是点评某个物件,介绍这个物件的种种优点。
“不止如此!”
另一位疤脸的侏儒近卫舔着嘴唇,指着道路一旁。
在那里,一个鬼祟的灰侏儒倒提着赤裸幼婴。
“它们还是一道可口的…”
“够了!”
马修突然一声大喝,目视这侏儒近卫,眼里是克制不住的杀意。
早在乌拉尔之山时,马修就目睹人类为奴的惨状。
非但如此,他还亲身体会过这种生活。
绝望、麻木、恐惧,种种情绪造就了他心灵中残酷的一部分。
在他一统乌拉尔之山后,他渐渐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