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维新对女儿避着自己的事只有苦笑了事。
“这也是好事。”
三妹安慰他:“孩子长大了总想要独立,想要挣脱父母这根绳。”
说起来,婷婷也是挺惨的。
一直都被胡雨拽在手里。
若是还来礼德实验当老师,又在父亲的阴影下工作生活,真的,换成是三妹她也不乐意,被父母拽在手里的感觉真的不爽。
“婷婷有自己独立的生活,还要恋爱结婚,不让人知道是你的女儿其实也是好事。”
谁知道会不会有年轻人冲着黄维新来呢。
那可不是真爱,或许会是伤害。
“也只能这样了。”
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黄维新对女儿也是颇感无奈。
在周礼县,他们住的是一个套小的房子,这里也有婷婷的一间卧室。
“对面学校有教师宿舍吗?”
婷婷突然间问黄维新。
“有的,老师单人宿舍,不过,你也不用住学校,到时候住家里来,也有一个照应”
女儿总想着离开自己,黄维新很是忧心。
“不,到时候就住宿舍。”
能解决住宿问题婷婷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不想和黄维新他们住在一起。
融不进去啊不像一家人。
再一次起程去的地方是大田坝村,看爷爷奶奶。
婷婷还记得当年叶家的四妹五妹来家里跟着爷爷奶奶学写字学唱戏的事儿。
一晃眼功夫,都长大了,关键是,人家还在无形之中成了你的长辈。
就问你气不气!
“我家小四在京城折腾,说是想灌唱片,反正我娘说她不务正业;小五最让我娘操心,整天跟着一群老人折腾,说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女婿……”
话说到这里,三妹突然住了口。
那啥,婷婷不也没找到女婿吗?
嗨,这都叫什么事儿呀,说个话都得瞻前顾后小心翼翼的,就怕戳了人伤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三妹索性也不管了:“对了,婷婷,这事儿,你怎么考虑的?”
“什么?”
婷婷脸一红,瞬间明白却要装装傻。
她整天被老娘念叨整个人都麻了。
没想到小后娘还直接了当的问。
可以不谈吗?
“就是恋爱啊,结婚生子这种事啊。”
三妹豁出去了:“女人就这点不好,到了一定的年纪不恋爱结婚生子,就总会有人编排。父母天天催,朋友们也替你着急,外人还要看稀罕。我给你说哈,当年我和你爸恋爱的时候,说我什么的都有,有说我看上你爸的钱的,有说我傻的……”
婷婷就想问了:那你看上我爸啥?
心里想着,嘴上就问了出来。
“我最早的时候是看你爸可怜,你不知道,那次看你爸要上卫生间,却起不了床,我硬是架着他送到了卫生间门口,心里就想:甭管男人还是女人,身边要是没人照应就惨得很。我老同情你爸了……”
婷婷脸红不已。
当年自己小,其实也未必不是自私。
明知道爸爸病了住院了,却听了妈妈的话转身就飞往了国外。
对病床上的人不理不问。
也幸好是误诊,要是真的……
“你爸也是命大,两次都死里逃生,要是运气不好,这会儿坟头的草都长了一人高了。”
婷婷看着前面开车的老爸,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下来了。
“嗨,别哭别哭,你爸属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一类的。你看看,他不是没事儿吗,还娶了我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事业也小有成,女儿也是两个,两年小棉袄,可享福了……”
三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反正,就天马行空乱说一气了。
最主要的是,她发现自己把气氛搞得有点尴尬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
这话怎么圆回来。
真是急死了。
“婷婷,前面就到家了。你爷爷奶奶看见你回来肯定会很高兴。”
黄维新也觉得三妹今话有些乱套了。
这可真不应该啊。
对于一个长期撰稿的人来说,说话之前都是要打腹稿的。
没头没脑乱说一气,这不是心里慌了是什么?
真是好难得,居然也能看到她自乱阵脚的一天。
黄维新心里好笑。
不过不敢笑出来。
心里还是有点同情的,明明和婷婷一般大小的姑娘,一下要面对一个大闺女,确实有点手忙脚乱了,这都是自己带给她的困惑。
车子进了大田坝村,婷婷看着公路两边的房子小院很惊讶。
“这里当真是农村?”
“如假包换。”
三妹又开始骄傲 了:“我们清风乡以前还是很穷的,就是我家小四小五跟着你爷爷奶奶学习的那几年,这些路都还是小路,没有马路的。后来,我大姐夫当了队长就主持了修路,再后来,他当了村长乡长,全乡都修了这些柏油路。他还和我大姐二姐他们开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