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朱三娘能怄出一口老血,一大早就来了一群人让搬家。
男人先还能硬气的说不搬,结果被李祥拍了拍肩膀拖到一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他就满头冒汗跑回来让麻溜的搬家。
赶紧的搬,今天必须搬完。
大包小包什么都要带上,她都快累瘫了。
“我去问问朱三爷。”
“占着别人的地盘还能成山大王?”朱三看着文康康瞪了他两眼:“你搬不搬不干我的事,反正我是要搬的。”
他敢不搬吗?
年轻的时候闯江湖,手上也沾了人命的。
后来民国变新社会,那些年干下的事儿他下意识的想要忘记。
结果,李祥拉着他在旁边直接问要不要告诉那些人的后代子孙。
除了高家这样的谁没个子孙呢?
更何况,他一直关注着那家人,儿孙一大群都是惹不起的占多数,有横的、有有钱的也有有权的。
真要被人家的子孙后代知道了,没准还真的能找自己拼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以后就得提心吊胆。
他还想不通的是不就是让搬家吗,高老头儿狠啊,居然请动了这些人,一来就是二十多个呢。
瞧这架势鸡蛋还是不要和石头撞硬。
搬,麻溜的搬。
文康康讨了个没趣,也赶紧的滚回去收拾。
那边,唯有陈大娘在哭在闹。
“我一家六口,没地方住,你们让搬,莫不是让我们去住桥洞。”
“高家大院这么宽,我们只占一个偏偏,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搬,这不是让我们没活路吗?”
“我们不如死了算了。”
李祥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心里升起一丝厌烦。
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
这老太太也算是一个可恶的人。
生了四个孩子,只养活了一个儿子。
于是就各种娇惯,养成了好吃懒做好赌的性子。
儿子不争气也就算了,那你好好待儿媳,人姑娘嫁到你陈家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容易吗?
管不了自己的儿子却要逼儿媳这样那样。
居然虐待儿媳妇,最后儿媳妇被逼疯了跑出去生死未卜。
她一个人带拖着病重的老头和三个未成年的孙子孙女,这会儿就开始撒泼了。
“陈大娘。”李祥冷声道:“房子不是没给你们,是你儿子卖了赌了,活路是你儿子没给你们。”
“不是,是你们逼我们的,我这就带着孩子和老头子跳河。”
“你要跳没人会拦着,但是三个孩子你没权利做主。”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就来了。
“救急不救穷,再分房子给你们还会再被卖的,要逼死你的也只是你儿子。”李祥来之前就做足了功课:“所以,房子是不可能再分,高家大院也绝不允许你们再住,你们村里有一个保管室,我给你们队长说了,让你们一家去住,每年交一百块钱的房租当成是队里的收入。”
“我们没钱。”陈大娘大哭大闹:“我们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瘫的瘫,哪来的钱交房租。”
“你儿子有手有脚。”李祥早就让人去将陈大娘的儿子陈铁锁抓回来了:“他有钱去赌却没钱给你们付房租。你看要不然这样行不行,我打断他的手脚,然后这房租我每年给你们付?”
叶佳荣差点笑出了声音。
这个李祥太有趣了。
“娘不要啊,娘。”
打断手脚他怎么活?
不能走不能动。
“你娘说没钱交房租,要你的手脚何用,还不如打断了我帮你交。”
“有,我有钱,娘,我去挣 来给房租。”
“铁琐啊,你上哪儿去挣 ?”
叶佳荣无力翻白眼。
没地儿去挣钱给房租,却有钱去赌。
慈母多败儿,陈大娘对儿子的不是爱而是害了。
“陈大娘,你是觉得留着你儿子的手脚都没用处是吧?”李祥就知道这老太太可怜又可恶:“年纪轻轻的不到四十岁,好吃懒做由着你伺候,你不伺候出瘾来了。他这把年纪哪怕上工地去搬砖呢,一天也能挣个两三块。你想替他背负着这个家到什么时候?你死了他和他的孩子也都不用活……?”
陈大娘嘴角喃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搬不搬?”李祥就知道和这老太太说清楚,直接问陈铁琐。
“搬,我们立即搬。”
“下次再抓到你赌再拘留。”李祥冷声道:“聚众赌博是犯法的,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请政府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人。”
叶佳荣听到这话就感觉很熟。
看这样子这位还是派出所的常客了。
“赶紧的搬,还有谁不愿意搬的?”
眼睛扫过,文康康一个激灵,赶紧的,他也搬了。
才不要和这些人作对呢。
连朱三爷这样横的都怕了,连陈铁琐这样的无赖都能收拾,他文康康胆子小得像鹌鹑,哪还敢硬着不动。
“幸好六爷爷不在。”
余大姐看着这一幕心有余悸:“要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