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也知道朱家崖那姑娘的事儿,一声叹息。
“我当时去接应的时候,看她还有点害羞,就觉得是个老实的。”李军是实话实说了:“说要走了,她娘却说再等等,还有几个亲戚没来,当下那姑娘的脸色就变了。”
自家娘是什么德行估计着她已经很清楚了吧。
“我寻思着有几个等等也是应该的,只是媒婆和那姑娘在旁边说了什么,然后就见她低着头看都不看我一眼了。”李军道:“后来,陆续来了十多个人,我当时心里也不舒服了。因为我知道娘只准备了两桌,这下怎么办?我也不是说你来得多,关键是说话要算话啊,不能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吧。”
李军的意思是有多少客他都没意见,最讨厌的是说一半留一半,这是不实诚。
“一路上,那姑娘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偷偷的瞄了她几眼,都是沉着一张脸。”李军觉得不能理解:“你要是不想相亲就不来呀,这是给我甩脸子一样。”
“军军啊,想必她不是甩你脸子,而是对自己的父母失望透了。”李秀兰道:“估计着也是从那时刻起,就产生了绝望的念头了吧。”
“幺姑,要是我们家当时同意了这门亲事儿,她是不是就没事儿了?”李军突然间问道。
因为,这个问题是从听到姑娘没了后就一直有这个念头。
“军军啊,可不能这样想。”李秀兰吓了一大跳,这是自己往自己头上套人命官司呢,没这个说法。
“表哥,真不怨你。”叶佳荣也觉得这个问题必须说开了,要不然李军会有心理阴影:“她前后被拒了多少家人,媒婆肯定是知道的,四周的邻居也明白。要说出事的话,她父母和她的亲戚都有责任。”
真正是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这些亲戚都没一个好东西。
一次次的跟着去上门干什么呢?
就那么眼皮子浅去饱一个口腹,去得一个红包?
他们是害死那姑娘的帮凶。
“就算咱们这边不拒绝应下了这门亲事。你想想相亲就出这幺蛾子了,等成亲的时候,彩礼还不知道多少呢,到时候也是一个大麻烦,说不得还得退亲。”叶佳荣已经可以想象了,朱家当那姑娘是一块肥肉,肯定是不轻易撒手的:“说难听一点,这大约就是命。”
李军点了点头,想想也对,彩礼也是一个大问题。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是被她爹娘害惨了都麻木了,或许她之前听说只有十来个亲戚的时候抱着一份希望,觉得这次可以成的。”叶佳荣解释:“结果看着陆续又来了不少人,就绝望了。但凡想要和咱们家结亲,也会露出一个笑脸说上两句的。你看她从头到尾吃饭都是将头埋进了碗里的,不苟言笑,谁会喜欢这样的人。你不喜欢又勉强应下,那可就是害了两个人。”
费了些口舌打开了李军的心结。
这种事儿她家人说不得都没悔意,你一个外人瞎掺合什么呢。
郭海接手了食堂的事儿,杨智就解放了。
一行三人跑去了县城。
“这儿,人流量大,就是铺子有点贵。”
一间铺子一个月要八十块钱,楼上倒是可以住人。
“这儿行不?”李军问叶佳荣。
“铺子太贵了。”叶佳荣想了想,觉得实在没必要一定要租人流量大的地方,拍照而已哪怕租一个套房呢。
对啊,就是,租套房。
“这样行吗?”听叶佳荣说租一个套房,最后是两居室,一间住人,一间当暗房他们很担心。
“尽量租路边上的一楼,打个广告让人知道咱们是干嘛的就成。”都说金碑银碑不如顾客的口碑,他们除了照证件照以外,艺术照婚纱照什么的才是大头,这个就要靠介绍了。
“那就听大妹的。”杨智想都不想立即举双手赞成,反正他觉得自己的老婆说的最好。
三人转了一圈,很快就在一个学校的对面看到一个小院子出租,一问价格,二十一个月。
小院子里种有花草,有四个房间,还有厨房卫生间什么的,看着还很干净。
房东姓柳,是个五十出头的妇人。
“我们家要搬到市里去住了,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想租出来有人看着要好一些。”看了一眼叶佳荣他们:“只是,我不想搞得乱七八糟的。”
“婶子,我们是开照相馆的,自然会打量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只是,不知道您能出租多久?”叶佳荣看着有些发黄的墙面想着要不要搞个粉刷。
“我幺儿媳妇生了孩子,我要去给她带孩子,估计着吧,以后都没办法回来了,孩子大了要上学,她们要上班,她娘家妈去得早,只有靠我帮忙了。”柳婶子道:“只要你们爱干净,我就长期租给你们也行。”
那可就太好了,商量了一下签了个三年的合同。
“婶子,如果您这房子要卖的话,同等条件下请优先考虑我们。”签租房合同的时候,叶佳荣在下面加上了这么一句话。
“好,现在可能没打算卖掉。”柳婶子说的是儿子说让卖了,她还想留个后手:“万一我和儿媳妇合不来,我连房子都卖了上哪去住,过几年再说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