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大家都很忙碌。
但是因为初二要破土动工,杨智是准备将隔壁自己家的东西收拾一下。
“还是别去了。”叶佳荣看着那残垣断壁就害怕,大过年的别给闹个什么事儿出来:“你家还有什么值 钱的东西吗?”
都破败成那样了,又时隔多年没人入住,自己家的人倒是占了些便宜,一直圈养着鸡呢。
想着秀兰娘还在里面躲过小七小八就觉得好笑。
“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杨智挠了挠头:“我觉得我爷爷那张床还有点用。”
叶佳荣……
“真的,大妹你不是给我说古董吗,我想我爷爷那张床就是古董。”杨智小声道:“爷爷说那床是以前打地主分土豪时分到的,好像是镇上曲地主家的。我爷爷当年家里是贫下中农,就分到了这么一个床铺……”
等等,叶佳荣感兴趣了。
那床长什么样子?
“是红色的,爷爷说睡在床上都不用罩子,没蚊子咬。”杨智竭力的回想道:“上面面安八柱,有雕花,还有床脚 榻,小时候夏天我调皮就睡在床脚榻上……”
不用说了,这床很有收藏价值。
且不说木料是什么,就说他曾是地主家用过的就明白有些历史了。
扳着手指算,打土豪分田地那可是三四十年代的事了,那床有些年头了。
“可能都坏了吧。”叶佳荣还真的有点想要了。
“不一定,我进去看看。”
杨智走的是叶家捡鸡蛋的地方。
“等等,戴个头盔。”叶佳荣去翻了一顶头盔出来, 这是黄小苗让李豆腐带过来的,说是黄家表姐在矿上发的。因为用不上特意送到叶家来,叶家孩子多,下雨天可以遮遮雨。
叶佳荣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是挺自私的,为了那玩意儿让杨智去涉险了。
“你机灵点儿,看着上面有东西掉下来赶紧躲。”
待杨智要往里走的时候,叶佳荣一把抓住他吩咐。
这感觉有点像生离死别。
“放心吧,没事儿。”杨智咧嘴一笑:“我去看看。”
“嗯,只看一眼就出来,千万别动它,等明天拆房子的时候拆开了再去打理。”
“好。”
杨智小心的钻了进去,叶佳荣在自家屋子的洞口紧张的盯着里面。
这事儿都是她惹出来的祸,内心小小愧疚,她觉得有时候还是有点贪心。
果然人性贪婪!
杨智消失在眼前,叶佳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一会儿,才见他又钻了出来。
“大妹,你猜怎么样?”
能猜得着吗?
“我看了,那间屋门口全是蜘蛛网,我捡了根木棍将网搅开进去看,那张床上居然没有一个网。”太神奇了,简直不可思议。
自家早就成了盘丝洞了,没想到那里还别有天地。
“看你这一身。”叶佳荣真是嫌弃得很,好不容易给他也做了一套新衣服今天穿上人模狗样,结果一钻这盘丝洞,全身都是灰。
“我……”杨智也看到了新衣服的惨不忍睹:“大妹那床没坏,还好好的,就是罩子和床上的被子席子烂成渣了。”
早年爷爷没了,处理完他的后事自己就离家出走了。
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收拾。
进去看着床上的物品鼻子一酸,还能想着爷爷当年躺在床上的样子。
“明天拆的时候注意些,别砸坏了。”叶佳荣一边给他拍着灰尘一边道:“那床先拆了放在家里面,以后不一定要用,但是一定要存放起来。”
“好,听你的。”
正月初一,村上的男人们大多都是在打牌过日子。
“你不去吗?”
“ 不去,没意思,他们打不赢我的。”杨智道:“从小我就看爷爷打,六岁就会了,无师自通。那一年正月初一我爷爷和你爷爷他们打牌,只有三个人,让我凑了一个角,然后,我赢了他们三个老头儿。”
还有这样辉煌的战绩?
叶佳荣真是服了读书怎么没这么聪明?
“那时候爷爷都夸我聪明呢。”
叶佳荣好笑极了,老爷子这叫溺爱。
也对,杨家遭遇了不测,只余下爷孙俩相依为命了。
在老爷子的眼里,只要杨智不杀人放火就应该是乖了。
所以慢慢的才养成他胆大包天的性子。
至于聪明肯定是有的,只可惜聪明没有用在正道上。
这让她想起了初中的那些小男生,老师让学英语背个单词搞得乌鸡眼似的。
怎么也背不下来,背一句英语也是读不出口。
但是让他唱英文歌曲唱得那叫一个顺溜。
“你爹去打牌了。”李秀兰道:“好像在你关大叔家。”
听秀兰娘的意思,是让杨智也去看看。
“他们打来玩儿打发时间的,一年到头也就只有正月间才闲。”李秀兰道:“玩得小玩一场下来输赢大约在两元左右不算赌,早些年是不允许打的,要来抓赌,要没收钱还要抓去关起。”
“娘,那为什么万大叔家经常在为打牌吵架呢?”二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