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自听出了四爷话中的意思,顿时是心中狂喜。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才能顺利抱上四爷大腿,如今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她并没有答应的太快,毕竟这等事换成任何一个五岁的小女孩,都会觉得匪夷所思的。
自四爷第一次见年珠,就没将她当成一寻常小丫头片子,只觉是自己的“诚意”不够:“想必以你的聪明才智,已知道京城之中是什么局势,我与十四弟一党是势同水火,若来日十四弟登基,后果是不堪设想。”
“早在你姑姑嫁给我的第一日,你们年家就与我绑在了一起,来日十四弟登基,以如今局势想要年家也就勉强自保,想要长盛不衰,却是难事。”
顿了顿,他又道:“你阿玛年羹尧如今身在四川,如今与我常有书信来往,更是暗中已在替我筹划……”
年珠面上没什么表情,一点不觉得意外。
这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吗?
她仍沉浸在那良乡百亩田庄即将属于自己的喜悦中,要是她身后有尾巴,那尾巴定止不住摇了起来。
四爷见年珠没有接话,一时间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是自己的诚意不足,还是这话说的不够明白?
如今屋内也没有旁人,四爷索性开门见山道:“珠珠,你还想要什么?”
“我对身边人一向不薄,但凡你开口,只要我有,就绝不会拒绝。”
年珠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却不急不缓开口道:“我实在受不起王爷这话,那良乡的田庄已十分贵重,只是……”
顿了顿,她才看向四爷的眼睛,面上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只是我还有一不情之请。”
“阿玛虽与王爷交好,但他少年成名、性情张狂,来日若王爷登上皇位,难免行事会愈发狂妄。”
“若真有那一日,还请王爷看在我们父女两人替王爷殚精竭虑、出谋划策的份上,饶我阿玛一命。”
她虽觉得年羹尧不是个好丈夫,但在她心里却是个好阿玛,得了荔枝会记得她,每每回京更是会将她高高抛在天上,逗的她哈哈直笑。
四爷道:“好,一言为定。”
年珠却有些不放心,忧心忡忡道:“王爷,来日……您不会反悔吧?”
“不过小小一要求,我既答应了你,就没有反悔的道理。”四爷被她逗笑了,道,“难不成还要我签字画押?”
年珠连声称不敢,将地契收下后,高高兴兴就离开了外院书房。
殊不知,不远处的香樟树后有个小太监瞧见年珠出来后,飞快的朝蔷薇院方向跑去。
这人正是李侧福晋安排的人。
虽说王爷已许久没来过蔷薇院,但她知道儿子在圆明园被皇上夸赞两句后,那叫一容光焕发,不止一次私下与丫鬟婆子道:“叫我说,那年氏就算再得宠又有什么用?来日还不是要看我儿子的脸色行事?”
“弘时虽不得王爷喜欢,却比弘历、弘昼大上好几岁,皇上更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瞧出弘时并非寻常之辈。”
“只怕过不了多久,顶多等着弘时成亲后,就是要被立为世子的,以后偌大一个王府都是弘时说了算,也就是我说了算,什么福晋,什么年氏,都得在我手底下讨生活!”
可没几日,李侧福晋就发现了不对劲——四爷好像对弘时还是一如从前,并未表现出明显的偏爱。
李侧福晋急了,想着到手的鸭子不能飞了,便日日派人守在外院书房,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要禀告她一声。
当她听说年珠从外院书房出来后,是百思不得其解。
倒是她身边的嬷嬷道:“侧福晋,王爷不会瞧上这位年七格格了吧?”
她蠢,她身边的人也没几个聪明的。
但今日李侧福晋却是脑袋难得灵光一回,没好气道:“你是魔怔了不成?竟说起胡话来!若年珠今年十五岁还有这个可能,她今年只有五岁呀!”
“若福晋所出的弘晖还在世,只怕孩子都比年珠大!”
说着,她沉吟道:“更何况王爷如今与那狐媚子好的恨不得穿同一条裤子,这别的人,哪里能入得了王爷的眼?”
她觉得自己真真是聪明过人,仔细一想,是越想越不对劲。
但她本事有限,自打听不到四爷到底与年珠说了些什么,思来想去,想着近日来弘昼与年珠走的很近,只觉得四爷是不是想将年珠许给弘昼。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将李侧福晋吓了一跳:“王爷对年氏那狐媚子好的不行,若真叫年珠与弘昼暗中定下亲事,年氏那狐媚子枕头风一吹,王爷立弘昼为世子怎么办?”
“皇上政务繁忙,也不能整日盯着咱们雍亲王府的这些事,更不能日日督办着儿子立世子一事,到时候若真叫弘昼将弘时的世子之位抢走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接下来几日,李侧福晋那叫一着急上火,急的后槽牙都疼了起来。
她只觉皇天不负有心人,想了几日,真叫她想出一好主意来。
这日一大早,李侧福晋就叫人打开库房、备上厚礼,直奔听雪轩而去。
年珠听到她过来的消息,就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