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芷尽量压下话语当中的调侃,可尽管是她克制过了,不知是不是他恼羞成怒的缘故,此刻的“小狗”无比敏锐,他居然瞬间发起察觉。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骤而抬头,捏紧了瓶身,抿着唇闷着声就这样看着她,眼神嘛...固执的同时还有点凶凶的。
若非余白芷神色凛得快,真要被他给发觉。
没想到在如此羞赧的情况之下,他竟然还能够迅速建立起属于他的“攻势”和“阵地”,真是出乎她的意外。
他冷着脸,紧绷着的样子,莫名有几分好笑,蕴含了怒气的动作,倒叫余白芷的瞌睡都跑了几分,她就看着他,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两人沉默着对视,余白芷神色平静,眼睛又大又圆,水润润的。
乔骁本来蕴含怒意,心里不知为何憋着一口气,真想撂挑子不干,可话都放出去了。
她前儿不是能说会道又会做事的么,现在就这样跟他干瞪眼,看着他不发一语?
她的眼睛也生得清亮润透,与她对视,会让他很不自然。
乔骁率先撇开眼睛之后,做了许久的心里建树,这才勉强定下来神。
不就是上药么?有什么脱不开手的!她一个姑娘都不计较,他身为男人矫情什么。
正好,让余白芷看看他的厉害,他也不是任由人搓捏揉扁的,虽然今日两人相处还算平和,但他知道,余白芷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根本就没有表面那么温柔小意。
甚至在与她交锋的这两天一夜,乔骁无形当中感觉自己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
偏偏他又察觉不出什么怪异,只能暗暗憋着气。
幔帐垂落,即便是白日,整个室内也昏暗起来,就好似黄昏时分,乔骁越是紧张,整个人越是紧绷。
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于是做贼心虚般往外看了一眼,好在没有丫鬟在侧,都被她留在了门口。
窥见男人的动作,余白芷又想笑了。
他真是......胆小啊,不,是害羞。
方才还凶了一下狠瞪着她。
此刻抿着唇,又不敢看她了,不过,人倒是靠过来了一些,没有只挨着床榻的边沿了,但依旧是紧紧捏着瓷瓶,动也不动,若是再用力,又不控制,那瓷瓶定然会碎在他的掌心。
乔骁虽然上了床榻,可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余白芷的衣衫除到一半,单薄若削的肩颈,她怎么瘦成这样,难怪方才只是意外的一压,就受伤了。
她方才不是已经解开衣衫的盘扣了么,怎么只除却了一半,这都不好弄。
乔骁又顿了好一会,目光就看着她褪下的衣衫,视线没有半点上移。
知道他心中天人.交战,余白芷没有开口催促,她虽然困倦得厉害,但乔骁实在让她觉得有趣,她想看看乔骁惹极了,会做到什么份上。
跟那只小狗一样,朝着她狂叫么,或者咬人,不,他是人,是受过训诫,学过礼仪的世家公子,不会像狗一样动手咬人,但会不会打人呢?
皮相身骨包括他的...倒是见过了,的确出类拔萃,万里挑一。
不知道他的品性又如何,禁不禁得住考验,她还没有正儿八经考究过。
就这两日来看,倒是还可以吧。
只是太容易动怒和害羞了,少年心性,年轻气盛,倒也可以理解了,毕竟他年才过弱冠。
听父亲身边的人说,这次来的人是朝廷派出来的重兵,目的就是要将山寨的人一网打尽,在乔骁等人上山之前,众人无比警戒,安插.在凤仙郡的眼线说,领头的将军便有十多个,有些还是赫赫有名能叫出排号的人物,足以见阵容了。
只是没想到会有乔骁这号人物,当然不是指他出众的身骨样貌,而是指他带头。
那么多老将随行,以他的年岁,怎么都不可能做主将吧,这件事情一听便有蹊跷,但......不是她该操.心考虑的事情。
如今乔骁勾起了她的兴致,她并不排斥,逗他时候顺便看看他这个人的脾性,若有什么不成的,那就要隔绝了。
跟她预想得一样,乔骁思忖没有多久便开始动作了,他即便是开始动作了,依旧不敢看她,碰都不怎么敢碰她。
打开了瓷瓶之后,便从旁边卷了纱布裹住他修长的手指,从瓷瓶当中探入指尖,然后沾了瓷瓶当中的“药”,随后越过她敞开的衣衫,抹到肩颈之上。
即便是隔着纱布和药给她上药,并没有直接触碰到她的肌肤,可乔骁依然觉得指尖很烫,他虽然没有看她,但浑身上下的感知都凝在指尖那一块。
余白芷察觉到他的手一直一处打转,没有直接问他要磨蹭多久。
他碰得很轻,没有力道就算了,弄得人有点痒。
于是换了一种方式提醒他道,“药沾到我的衣裳了。”
乔骁蓦地回神,“啊、....?”
听余白芷这么一说,他的手立刻就定了顿住,颤地那一会,还真的触碰到了她的衣衫。
药膏黏到了她的衣襟边沿,她的衣襟是白色的,这药膏是幽浅粉的,沾上去很明显。
余白芷也是没想到真的沾上了,她也就是随口一说么。
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