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春草早早喊来叶府的马车,叶珊正准备上车之际,就听到裴小王爷的声音传来:“双儿妹妹留步。”叶珊转身,看到裴小王爷负手立于宫门处,看到她转身,向着这边缓缓走来。
叶珊疑惑,自己与这个小王爷并无交集,而且此人绝非表面这般简单:“不知王爷叫住臣女,所为何事?”
裴寒舟在叶珊身前站定:“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本王的马儿不知怎得突然暴毙,本王不过想搭双儿妹妹一趟顺风车罢了”
叶珊看向远处马儿的尸体,蓦的瞪大双眼,那匹马脖颈处的银针,看来叶无双也是这般死的吧,叶珊心中一惊,但面上仍保持镇定:“王爷说笑了,这马车乃是臣女自家所用,男女授受不亲,恐不妥当。”
裴寒舟却挑了挑眉:“本王只是暂借一程,双儿妹妹怎得这般不通情理?”
好好好,威胁我是吧,叶珊咬了咬牙,微微福身:“既如此,王爷请便。”
两人一同坐上马车,车内气氛压抑。裴寒舟似笑非笑地看着叶珊:“双儿妹妹是不是猜到了些什么?”
叶珊心里一紧,强装淡定:“王爷这话,臣女听不懂。”
裴寒舟凑近她耳边低语:“双儿妹妹的秘密可真多啊。”
叶珊握紧了拳头:“王爷说笑了。”裴寒舟笑容更甚:“倒也比不得双儿妹妹,你说妹妹这朵美人花会落在哪呢?”
叶珊皱眉,如今便明白了,叶无双的死只怕是眼前之人所为,而席思远不是参与者也算是知情者。好啊,一个两个都想要了她的命,是怕叶家的兵权吗?:“王爷别忘了,叶家还有大哥,三妹和四弟,再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是无双可以私自决定的!”
裴寒舟低笑:“小双儿不必紧张,本王不过好奇罢了!”
看来这叶无双还不知道那件事,以前的叶无双太蠢了,不死也是麻烦,如今的这个,倒是有些小聪明,可别让本王失望了才好!
一路上叶珊都紧张得要死,“停车!”
裴寒舟睁开眼,将不悦掩入笑里:“还没到呢小双儿,你是打算让本王走回去吗?”
叶珊伸手一指,“喏,在前面的小巷子过去,那是最近的路了”叶珊说完,自己都愣了,自己怎么会知道哪条路离裴王府近啊,难不成是原主的记忆
看着裴小王爷下了马车,叶珊紧绷的身体总算放松了下来,而裴寒舟则盯着远去的马车陷入了沉思
叶无双怎么会知道这条路最近,明明这件事只有一个人知道,可是知道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她怎么会知道!越来越有趣了,小双儿你到底是谁呢,你的秘密又是什么呢?
回到叶府,叶珊被叶老爷叫去了书房:“双儿,今日进宫太后与皇后都说了什么,可有为难你?”
叶珊看着这般关心自己的父亲,不由鼻子一酸:“太后和皇后都未曾为难女儿,只是她们都提起了女儿的亲事,女儿不明白,即使咱们叶家手握兵权,可跟我一个弱女子有何相干,上头那几位为何千方百计地打探女儿的亲事呢?”
闻得此言,叶老爷面色沉凝,叹息一声道:“有一事也该让你知晓了,你娘乃是孝武候独女,天资聪慧,坚毅果敢,相貌更是出众,先帝选秀之际,你娘的闺中挚友,也就是现今的太后娘娘,因爱生妒,诬陷你娘触犯宫规,欲将你娘逐出宫廷。”
“后来如何?娘为何会嫁给父亲?”
似乎是忆起往昔之事,叶老爷面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彼时为父年轻有为,意气风发,于朝野间声名赫赫,一时风头无两。与你娘有数面之缘,深知其品性,亦对你娘心生爱慕,遂恳请先帝为我二人赐婚。岂料因我之故,先帝与你娘有所接触,先帝见你娘后,为其倾国之貌与兰心蕙质所吸引,对赐婚之事懊悔不已,亦因此与当时的皇后渐生隔阂。”
叶珊听完,仍是不明所以:“即便如此,与我的婚事又有何关联?”
叶老爷似是仍沉浸在回忆之中,叶珊言罢许久,叶老爷方才继续说道:“这世间,求而不得之人最为难舍,你娘在诞下你后的次年,便因病离世。大抵是你的眉眼与你娘极为相似,于是先帝立下一道密旨,叶家的这块兵符并非叶家所有,而是属于你的。为防兵权外流,若你日后嫁入皇室,此兵符便是你的嫁妆;若你不嫁皇室之人,此兵符则由叶家历任家主掌管!”
叶珊听完,不禁愕然,这先帝莫非是初代霸总,竟将这白月光与替身文学玩得如此娴熟。“原来如此,怪不得人人都盯着我的婚事”
凝视着女儿若有所思的模样,叶老爷不禁沉声道:“双儿别怕,那块兵符无需在意,只需择你所喜欢的人就好!”
闻听此言,叶珊颔首应道:“知晓了,父亲。双儿此刻唯愿多伴父亲左右,尚无出嫁之念,父亲亦无需过度忧心。”
叶珊说完看着为她忧心的叶老爷,皱了皱眉:“今日事务繁杂,想必父亲也累了,双儿先行告退,父亲好生歇息吧。”说完,叶珊行了一礼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