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神带着他们在大殿的王座上坐下,地板上再次出现了狼人小镇的盛况。
昨日的庄严肃穆褪去,只剩下“纯粹”的欢欣。
狼人们换上了特殊的服饰,围绕着祭台载歌载舞。
原本被粗糙地绑在木桩上的“祭品”们也被重新装点了一番。
他们的手腕被黑色的布条绑在一起,正好围成了一个圈,正在百无聊赖地坐在祭台中央,成防很清楚地看到贝拉唐娜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赫奇倒是很兴奋,要不是有布条绑着,他说不定都要加入狼人们的怀抱,一起唱歌跳舞了呢!
只有希尔洛还垂着脑袋,似乎一直没有醒来。
“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鼓声穿透耳膜,狼人们渐渐安静下来,整整齐齐地站到了一起,只留下正中央一条小路。
身穿兽皮黑格在众目睽睽下一步一步走向高台。
她在高台之上站定,随即膝砰地一声砸到地上,一边大声唱颂着祭祀的歌谣,一边叩拜着这位不知从何而来的神明。
底下的狼人匍匐在地,伴随着她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将头重重磕在地上。
狼神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深邃的笑意,带着嫉妒,带着畅快,带着恶毒,又带着微不可察的悲伤与怀念。
这场祭祀不知道进行了多久,狼人们的头颅磕出血液,但他们仿佛毫无所觉,依旧虔诚地恳求着“神明”的垂怜与赐福。
“去吧,孩子们,将那些祭品带回来。”
成防和胡铃铛同时起身,走下高台,走到倒映着狼人小镇的地板。
他们的身影再次被黑色的流沙包裹,随即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狼人小镇的祭典现场,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两个身穿白衣的身影。
正是胡铃铛和成防!
见到他们的狼人们丝毫不慌,反而异常兴奋。
“狼神显灵了!狼神显灵了!”
“狼神大人终于肯原谅我们了,呜呜呜!”
“狼人大人,请保佑我的孩子能够平安健康地长大!”
“狼神大人,请保佑我能寻得一个好姻缘!”
“狼神大人,请保佑我来年升官发财!”
“狼神大人!”
“狼神大人!”
“狼神大人!”
祈福的话语,祝福的话语,充满希望的话语盖过了那些凄厉地喊叫,成防垂下眼睛,俯瞰着地面上发生的一切。
这就是神明的感觉吗?不过很可惜,神明并不会回应你们美好的期望,只会吞掉你们的脑子。
听到这些愿望的只是他和胡铃铛两个肉体凡胎,呃,他确实是,胡铃铛不知道算不算,但是,他们确实都没有实现这些愿望的能力。
成防和胡铃铛同时伸出手,在经历过融合之后,他们两个的默契好像好了不少,就好像脑子被一根透明的线缠绕在了一起,算是吵闹世界里的唯一安慰了。
被当作祭品的六个人同时栽倒在地,半空中也没有了任何人影。
在欢呼声中,黑格冷漠地抬起头,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巴德利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道,“黑格大人,祭品的身体?”
“搬到林子里扔了吧。”
“是。”
空旷的大殿里,倒映着狼人小镇的地板恢复了原状,六个身影低着头,安静地站在那里。
成防和胡铃铛一左一右站在狼神身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孩子!你们做地非常好!”
狼神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脑袋。
唉,孩子们现在过于脆弱,还不能承受它的爱护呢!
他一步一步走下王座,身上的粘液又变多了。
血池不只能够抑制鳞片的力量,还能短暂地“清洗”它身上不知名的粘液。
黑色的粘液落在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很快又被黑色的流沙吞噬殆尽。
“最先诞生的,是天使一族,他们拥有洁白的羽翼,灿烂的面容,是神明的宠儿,也是祂的使者;
第二个,是精灵,大陆上的元素感受到祂的欣喜,迫不及待地生出智慧;
第三个,是充满野性的神兽,他们遍布与天空、陆地与海洋,明明桀骜不驯,却甘心为他俯首;
第四个,是欲望的奴隶,他们与之前的家伙们格格不入,但是他们依旧敬爱着他,视祂为唯一的父;
第五个,是沟通自然的巫者,他们与虫蛇为伴,试图找到祂留下的秘密;
最后一个,是脆弱的人类,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渺小,但是,他们的灵魂却能容纳一切。”
狼神一一走过一动不动的六个祭品,向他们娓娓道来这世界的演变。
“祂只是一个毫无责任心的外来者,却能得到六个不明真相的小丑的信仰,祂早已厌弃了你们,抛弃了你们,你们又何必一直活在祂的阴影下呢?哦,不对,你们都是祂的造物,自然会向着祂。瞧吧!这片大陆如今的模样,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外来者!”狼神歇斯底里地控诉者他们的罪行,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悲愤的情绪转化为欣喜与仁慈,“不过,没有关系,慈悲的神明会原谅你们对这片土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