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城郊区那片静谧而幽深的小树林里,一座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木屋孤零零地矗立其中。
这座木屋看上去极为窄小简陋,仿佛风一吹就能将其吹倒一般。
屋内,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正坐在一个矮小的板凳上,费力地搓洗着衣物。
她身上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粗麻衣裳,头发显得十分散乱,毫无章法地垂落在她的肩头。
这位妇人便是萧梅,与她的丈夫王涛一同居住在此处。
只听得“嘎吱”一声响,那扇本就不太结实的木门被人猛地推开,紧接着,一个衣着破烂且浑身散发着浓烈酒气的男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王涛,他那醉眼惺忪的模样让人一眼便能看出昨晚他又是一场酩酊大醉。
萧梅闻到这股刺鼻的酒味后,不禁皱起眉头,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随后,她用另一只手不停地在面前挥舞着,试图驱散这令人作呕的气味。
然而,就在这时,王涛脚下一软,整个人如同失去支撑般重重地摔倒在地,嘴里更是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秽物瞬间溅得到处都是。
看到眼前这一幕,萧梅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愤怒。
只见她霍然站起身来,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地上的王涛,扯开嗓子便开始大声责骂道:“王涛,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到底要喝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每日里,你除了饮酒作乐,便再无其他作为!瞧瞧这好好一个家,如今都快要被你彻底毁掉啦!
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下了怎样深重的罪孽,今生才会如此不幸地嫁与你这般嗜酒如命之人呐!
想当初,你整日流连于赌场之中,将家中财物挥霍一空不说,甚至还欠下累累赌债!致使咱们一家人被迫过上东躲西藏、颠沛流离的生活!
这些年来,咱们四处藏匿,居无定所,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哪里还有半分安稳可言呢?而我一直跟随着你,历经无数艰难困苦,其中辛酸又有谁能知晓呀!
如今,咱们也只能委身居住在这等肮脏不堪之地,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只见那王涛已然喝得酩酊大醉,双眼迷蒙,身体斜躺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你……你就只晓得一味责骂……责骂……可我喝酒也是事出有因啊,只因心中着实苦闷难耐呐!”
说到此处,他不禁悲从中来,声音愈发低沉下去:“这么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寻觅咱们失散已久的亲生骨肉,但却始终杳无音讯。”
“我的内心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憋屈得要命,难受得无法呼吸!我真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萧梅看着瘫倒在地、醉得不省人事的王涛,心中既生气又心疼。
她咬咬牙,使出全身力气将王涛从地上拖拽起来,扶着他走到床边坐下。
接着,萧梅打来一盆清水,轻柔地为王涛擦洗那张沾满秽物的脸庞。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她小心翼翼地让王涛躺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
随后,萧梅默默地开始打扫起这间略显凌乱的小木屋来。
过了一会儿,王涛意识逐渐恢复了清明。
他望着正在忙碌的萧梅,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开口说道:“老婆,我昨天……去了趟孤儿院,向他们打听了一下王武的下落。并且,我还留给孤儿院那个姓张的女人咱们现在的住址。”
听到这话,萧梅猛地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满脸怒容地质问道:“你去找王武干什么?那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那不过是当初咱俩偷偷调换过来的别人家的孩子罢了!”
想起多年前的那件事,萧梅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都是因为你啊!当年我辛辛苦苦生下孩子的时候,你竟然在医院里背着我跟一个有钱人家的太太偷换了孩子!
你还给那个偷换来的孩子取了个名字叫王武,后来居然又狠心把他送去了孤儿院。
你说说看,你这干的都是些什么缺德事儿啊!简直就是作孽!”
面对妻子的指责,王涛却显得毫不在意,甚至振振有词地反驳道:“我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呀!
当时我一心想着,如果能让咱自己的亲儿子变成富家少爷,那以后就能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啦。”
“然而,我们甚至对那位富家太太姓甚名谁都一无所知,更别提知晓他们究竟居于何方了。
这么些年来,我们苦苦寻觅,四处打听,但始终未能找到我们那失散已久的亲生骨肉!”萧梅怒不可遏地吼道。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真不知我们的亲儿子如今到底过得怎样了?
算一算时间,他应当已经 23 岁啦!”
萧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放声痛哭起来。
稍作停歇之后,她缓缓地站起身来,重新坐回到那张破旧的小矮凳上,双手再次伸进水中,继续用力地搓洗着盆里的衣物,仿佛这样就能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与思念。
这时,一旁的王涛赶忙凑上前去安慰道:“老婆呀,你就别太忧心忡忡啦!
咱们的亲儿子此刻肯定正过着富家少爷般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