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
数座山头之外。
周茹坐在金纹白虎背上,时不时,回头观望。
那些动静,响彻数十里。
隔着几座山头,都听到一二。
每次有大动静,周茹眼神不安,转头眺望。
可惜山高路远一无所获。
周茹满眼担忧,俯身朝陈煜学问道:
“陈爷,韩明会不会死?”
陈煜学并未立即答复,手上清理出一条十数米道路,停下来喘口气,轻声道:
“小茹,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周茹心头无法安静,沉声道:
“陈爷,韩明这个人不简单,能力,胆魄,手段都不弱,这样一个人若是因我而死,我担心会有更大的麻烦。”
好在李沐鱼不在,否则,听了后指定要伤心。
合着不是担心我,担心自己呢。
陈煜学淡然道:
“小茹,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放在屋子里,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的。”
“真金还得火炼。”
周茹心慌,她能明白陈煜学的意思。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明白,世上有许多事,说不清,道不明,糊里糊涂的过,活一天是一天。
但终归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远处大战声响消失。
周茹心中明白,大战结束,应当分出胜负了。
韩明这个人,周茹心中认真琢磨,她也都不是讨厌,最起码韩明赖在诊所,并未什么过分的事。
真要讨厌,可能就要算在韩明的出身,以及目的上。
在她思索时,山林中,一道身影快速赶来。
数道残影消散。
周茹抬头望去,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陈煜学那双锐利眼眸中,流露出惊诧,认真观察着年轻人。
那么多杀手,合力围攻之下,他居然能够安稳脱身。
甚至都没瞧出他身上有什么伤势。
陈煜学视若无睹,继续做着开路的活。
周茹打量着,轻声询问道:
“什么情况,你仇家这么多,人没事吧?”
李沐鱼一脸悲伤,哭惨道:
“人有事,有大事,心肝痛。”
“这还不得多亏了陈爷,要不是陈爷遛那么一大圈,我也不会这么倒霉。”
“陈爷,谢了啊。”
陈煜学回过头,眼神微寒,瞥了眼李沐鱼。
只当是年轻人不满。
“不客气。”
“看来就来了几个废物,没必要太担心。”
李沐鱼玩笑道:
“陈爷,您这话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这条小命,差点就交代了。”
“您是非得找几个人给我陪葬,您才心里舒坦吗?”
陈煜学声音微寒,睨了眼李沐鱼,道:
“小子,威胁我?”
李沐鱼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陈爷,是威胁,还是善意提醒,您老自己思量,别玩砸了。”
嘭!
话音未落。
耳边传来炸响,短暂失聪。
强劲气浪肆虐,周遭树木向外倾倒,大量树叶哗啦啦飘落。
动静源头仅剩下一节腰粗树桩。
至于上方如今在何处,漫天木屑,尸骨无存。
李沐鱼嘴角抽了抽,严阵以待。
突然。
“好了,都不准吵了,闭嘴,早知道就不来了。”
周茹一声训斥,打破僵硬气氛。
李沐鱼少见的与陈煜学正面较真,这让本就不团结的小团体,更是雪上加霜。
陈煜学冷哼一声,看了眼周茹,便继续开路。
能压得住这位小宗师的人,整个流放城,也就仅有周茹。
周茹无奈叹口气。
有些事情,她心知肚明。
说清楚,就实在没意思。
接下来路程,三人沉默不语。
除了周茹指路,就没人开口说话。
李沐鱼休养伤势,调整状态。
他不放心陈煜学,这位小宗师,胆子真是够大,都不是说针对他。
而是周茹就在他身边,还敢乱来。
真就不担心被拉着陪葬吗?
——
——
流放城,龙区。
众所周知,此地为‘东曦教’地盘。
流放城当中,能够霸占一整块区域的势力,仅此一例。
东曦教,信徒众多,高层实力强悍。
是流放城的实际控制者。
城卫军看守流放城,在城墙之内,谁说话的最管用,自然是东曦教。
东曦教立教之本,在于那位首恶。
当初引发人族动荡,不得不强行镇压,人族付出代价不小。
为首那几位,并未被诛杀。
毕竟武圣谁可杀?
东曦教以‘天极武圣’为祖师,自视为正统。
天然享有统御流放城万民的权力。
只是,随着天极武圣陨落,东曦教内部,经历20多年动荡,权力层接连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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