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池讶然半晌,不知该作何反应,怪不得自己修炼得如此之快,竟是因为自己根骨特殊。
少饮顿了顿,敛下睫羽,掩起神情,“绛露对普通修士有益无害,但能使身怀红丹之人于短暂的时间内承受极度苦痛,并令红丹显现,因此常被用来检验他人体内是否藏有红丹,然此药水并不会对拥有红丹者造成实质伤害,放心,你已经无碍。”
楚行池默然片刻。
“那大师兄他……”
大师兄为什么要拿绛露来验自己,难道大师兄也想抢自己的红丹?大师兄人品端正,总不可能做出吞食自己红丹这般残忍可怕之事。
似乎看出楚行池心中疑惑,少饮摇头道,“寒竹并非觊觎你的红丹,只是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才会验你,你无需多虑。”
这样说来,大师兄也是一番好意,让自己知晓自己根骨特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师尊为何要发如此大的脾气?
楚行池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沉默须臾后只得道,“师尊,大师兄并未对我造成什么伤害,还请师尊开恩,不要责罚他。”
少饮周身寒气骤降,冷冷道,“他欺骗同门,自有门规处置,你不必替他求情!”
楚行池一哂,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身怀红丹,是福亦是祸,你根骨奇佳,灵力源源不断,每日虽无多少修行时间,修为却仍旧一日千里,但是红丹也极易为你招来杀身之祸,日后万不可让任何人知晓你体内红丹之事,亦不许对人提及!”
见师尊紧盯着自己,一定要自己做出承诺的模样,楚行池遂认真点头,他寻思片刻,这绛露虽然无色,但是却有特殊香气,只要自己小心提防,饮食沐浴多加注意,防范倒也不难。
他抬头只见少饮凝视着自己的脸出神,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脸,“师尊,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撞到楚行池的视线,少饮醒过神,轻声道了句,“你确实,过于好看。”
楚行池没料到师尊竟会忽然夸自己的容貌,他微微一怔,旋即低头,须臾间,一股红晕自脖颈处升腾而起,迅速蔓延至整张面庞,整个人瞬间涨红,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自心中蔓延开来。
少饮轻咳一声,移开视线,确实,楚行池容颜太盛。
自己素来对他人的外表不甚在意,甚至可以说是反应迟钝,因美丑于自己而言,不过是身外俗物,何况上民之地修士遍地,修仙之人无岁月,年轻俊秀的修士不在少数,自己以前也曾被许多人赞为天人之姿,然而自己也并无感受。
但是楚行池不一样,自己一路看着他长大,即便每日朝夕相处,也能察觉到他俊逸不凡,超群拔俗,而且日益愈发俊美,绝非寻常意义上的俊逸,而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极度俊美。
现在他不过是被那药浸泡了片刻,便乌发如墨,肌肤胜雪,剑眉入鬓,凤眼狭长,鼻梁挺直,眼眸似寒星般冷峻,俊美无俦,那种摄人心魂的美,光天皓月,浩瀚星河,皆不可形容。
这样的人,即便额头没有雪纹,一样引人猜忌,不怪沈寒竹生疑,是自己太过粗心,于此事过于迟钝。
少饮思忖片刻,似是在斟酌言辞,“是为师的错,忘了告诉你,红丹会影响容貌,在体内红丹影响下,不仅修为日益精进,容貌也会越发好看,难免引人注意。”
原来如此,师尊是在想自己为何会被师兄怀疑吗?楚行池不再窘迫,心中却隐隐泛起一丝失落。
他原以为师尊当真觉得自己好看。
其实他好不好看他也不清楚,他本就甚少对镜自照,而且在他心中,师尊的相貌堪称绝世,无与伦比,其他人的容貌,包括他自己的相貌都被他忽略了。
少饮从乾坤囊中取出一张符箓,“为师这便教你易容符。”
易容符实则分易容幻形两类,前者仅能改变容貌,后者能改变容貌、身形与声音,甚至可幻化成任何自己欲变化之人,前者易后者难,所费心思技艺与灵力亦有天壤之别。
从前少饮潜心修炼十几载,从未修习过易容幻形类的术法符咒。
于他而言,容貌为身外物,并不重要,自然也没必要掩藏,可是一夕生变,绘制易容符便成了他的家常便饭,只是他虽熟练,技艺却仍然不怎么样,所绘易容符也只能维持月余便需更换,至于幻形术法他就更加不会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身中鬼面符,无论易容亦或幻形术皆难起太大作用,耗费精力修习本也无甚意义。
能学新术法楚行池自是开心的,之前他于古符道上也研究过此符箓,眼下学习,不过两柱香功夫便学了个七八成。
把符箓往脸上一贴,容貌立即出现变化,虽说依然俊美,但那股夺人心魄之感却是消失了,皮肤也恢复了寻常男子的小麦肤色,只是那双灿若星辰深邃似海,叫少饮感觉不能多视的眸子,却是难以遮掩。
少饮收拾符纸,不再看楚行池,回房休息。
自从大师兄回来,苏南临近,有足够厢房供三人分睡之时,少饮都不再和他们二人同房。
待释放的灵息察觉到师尊歇息之后,楚行池悄悄爬起来,他要去找沈寒竹。
一来,师兄因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