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饮待他一向或温柔或清冷,他几时见少饮如此生气过,心中当真委屈得不行,虽不想惹师尊生气,但又实在放心不下少饮一个人,只好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少饮在这林间艰难行走,期间他已经在额头拍了数道清心咒了,楚行池在身后远远跟着。
好不容易,月色下出现一片清澈湖泊,少饮探查了一遍,湖中没有什么魔兽,他对楚行池道,“你背过身去。”
其实少饮的全身楚行池都见过,少饮也不介意被男子看到,但是他眼下情况不同,浑身发热,香汗淋漓,他不确定自己在这个小徒弟眼中会是个什么形象,而且今晚让楚行池看到的不该看的东西太多,他不想再给楚行池添些什么不该看的。
楚行池听话地转过身去,不久身后传来衣袍款款落地的声音,他瞪大了眼睛,师尊在脱衣服,师尊要洗澡?
少饮走入水中,上半截身子露出水面,借助湖水的冰凉来降低体温,一边双手结印,引灵气入体,顺经脉游走全身,努力将魅欢散从四肢百骸中逼出体外。
一股浓郁香气散发出来,又被湖水稀释,如此反复。
从月明星稀,万籁寂静,直到晨星破晓,少饮的脸色才渐渐恢复如常,将魅欢散从身上清除干净。
他上岸穿好衣服,心中叹气,这次被那魔鸟引来,师徒俩在这魅魔身上吃了这么大一亏,万幸乾坤囊中的香炉还在,下次两人一定要更加小心才行了。
楚行池还在那边背对身子站着,跟个雕塑似的。
初时师尊没动静时,他因为担心其实有偷瞄过一眼,只那一眼便不敢再看,只见师尊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已经全然汗湿纠结成数股黏在背上颈侧,他正裸露着半截身子在水中打坐,原本白皙如玉的身子此时却满是绯红艳色,就如染了色的上好瓷器,浑身汗水淋漓。
先前刚知道师尊中毒时,他只觉得担心,此刻去看,他却不知为何倏然脸红到脖子根,被烫到般连忙转过身去,一边慌忙甩头努力将这画面甩出脑海,一边又胡思乱想,一会想师尊这中的什么毒,浑身发红,一会又想师尊为何对自己发那么大火,心里好生委屈,可最后统统转换为担心,师尊这毒能解吗,师尊会不会有事?
“为师没事了,你过来吧。”少饮清冷动听的嗓音随着晨风传来。
楚行池似乎愣了愣,转过身抬头。
素晖射流濑,翠色绵森林。
只见长身男子背光立在波光粼粼的湖畔,晨风扬起他的发丝,少饮已经收拾妥当,穿好衣衫,全身清爽,全然不见排毒时的情态。
楚行池放下心来,他上前几步,又小心翼翼瞅着他的神色,看他是否还生气。
少饮反思之前自己对他确实凶了些,便伸出手揉揉他的头,柔声道,“先前是为师太凶了,对不起。”
楚行池的心情立刻由阴转晴,欢欣雀跃,“没有没有,是弟子的错!师尊你没事了吗?真的没事了吗?没事就好。”
少饮反思之前自己对他确实凶了些,便伸出手揉揉他的头,柔声道,“先前是为师太凶了,对不起。”
楚行池的心情立刻阴转晴,欢欣雀跃,“没有没有,是弟子的错!师尊你没事了吗?真的没事了吗?没事就好。”
少饮点点头,看着楚行池这番模样,也淡淡笑了。
楚行池愣了,师尊笑起来真好看,就算如漆黑无常,也莫名让他觉得很欢喜。
师徒两人收拾收拾下山,此幽岭山峰相连,两人连翻三座山才走出幽岭,接下来的日子少饮尤其小心,他不能确定那魔鸟和云裳的关系,不能确定云裳和宁城被魔兽袭击的关系,亦不能确定他们和黑衣人的关系,但是他能肯定,这一切一定和他手上的香炉有关。
下山之后,二人一路东行,天气渐转渐凉,楚行池的修为仍在一路逆天般上涨,待到两人风尘仆仆临近泽撤时,楚行池的修为已经筑基后期堪堪突破金丹了,而可怕的是,每每重测他的根骨,都会变得更好。
除此之外,他的身材样貌也在一天天长高长开,已经到了少饮肩膀的高度,肤色渐渐变得白皙,容貌也是出落得越发俊美,英俊无匹了。
这日楚行池修炼过后,见少饮正在看着自己,疑惑道,“师尊,怎么了,可是弟子修炼得不对?”
少饮摇摇头,问道,“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楚行池认真算算,“回师尊,近十个月了。”
少饮看着楚行池,短短不到一年时间,楚行池从不到十岁的孩童长到十五六岁少年的模样,身高也已经过了自己的肩膀,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用之前疳症痿症发育过缓,或男大十八变来解释。
不过他默然片刻,终究什么都没说,只点点头,道,“你现下已经筑基九阶,等你到了金丹期,修为足够,便可以开始修习御剑术了。”
“御剑术?”楚行池心情激动,他小时候听人说修士御剑飞行,可日行千里,厉害的大能甚至日行万里,他早就憧憬这一日很久了。
楚行池高兴了会,忽然想到个问题,“师尊,你可能御剑?”
少饮摇头,“我修为不够,无法御剑。”
楚行池道,“师尊,那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