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还没完全散尽,马车上就已经装好了东西,是在和匪徒对话时可能会用的上的筹码与一些干粮。
将水壶系好,水晶眼的绳索与之相连,拴紧在右腰,换上钢刀,整理好着装,尽量让自己出发时体面些。
摸摸那把陪了胡伦很久的老朋友送的砍刀,久经风霜已经很难回想一开始的模样,收藏好,交给约赫尔,嘱咐他替自己保管几天。
四位士兵将陪着胡伦一起出发,他们理论上会帮胡伦处理些事务,照顾好他的安全。跳上马车,胡伦点上一支烟,就着肉酱吃起早餐——一块黑面包加上烤羊腿。
“先生,愿你顺利。”约赫尔鞠躬说,“城主会在先生成功回来时,准备好酒席。”
“和他说一声!”马车起步,缓缓驶出城门,“准备点你们城外人喜欢吃的!”
理论上,马车去往匪徒盘踞地的山脚处仅需半天,但由于先前迪尔尼军数次重陷阱,这一回,绕远路到东侧再入山。
“话说,这里叫什么名字?不会是叫迪尔尼山吧?”
“山?这里我没记错的话,确实是叫这个名字。”
“……”胡伦差点被迪尔尼人的取名天赋逗笑,“诶?为什么说‘没记错的话’?”
“哦~这座山,以前是不存在的,差不多两年前发生了一次地震然后这座山就突然出现了,又过了一年,他们就占了这座山。”
“突然?!怪事……”
“确实啊,两三年前总是地震,那时候全城人都过不好,有一个村子,似乎是直接就消失了,真是吓人。”
应该没有什么鬼怪,喜欢在那地方造一座山吧?难道是什么强大的魔法?可魔法基本被帝国权贵和教会高层垄断着,能有这样强大的魔法……战争也是差不多三年前开始的。胡伦看向那山顶的云朵,思索着。
对教会与帝国的污蔑式的猜想,总是源自他们本身的恶劣,更何况,他们手中的力量,确实能做到那些事情。教会研制的生物兵器已经运到了前线,帝国大杀伤性魔法军也在不断部署,说他们导致了一座不算高的山出现,也不是不可能。
“话说,教会是什么时候驻扎到城里的呀?”胡伦用闲聊的口吻问。
“他们?两年了吧。嘿,说到他们,可真是到处胡作非为,把我们迪尔尼胡乱搅把,这封路那赶人的,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嘛!”
“诶,他们是不是还运来了什么东西?昨天看见那广场超大一个被盖住的铁笼。”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什么兵器吧?之前他们抓了蛮多动物做实验呢!听说连‘克伦威加尔’都有抓到!”
“那是巨力魔物啊!这么厉害!”
“说不定就要用到前线去呢,万一我们到时候也在前线,咚!一脚把我们踩瘪了,哼哼!”
五个人像一个八卦组,一路说着,一天一夜下来,才逼近了山脚。
“要不要发信号,叫他们出来谈?”
“一群贼匪,能出来和我们好好说话?我看潜入进去,全杀了!”
“别太激动。”胡伦终于是把自己带的全部烟草抽光了,“先靠近些,看看情况。”
一条有些宽度的河流横在面前,众人就地放倒树木,劈砍,塑型,随行的魔法师倾注悬浮术,做成能让马车通过的浮桥。通过河流之时,太阳也刚刚好完全落到山下,也只能先生起篝火,等待第二天再继续行动。
众人尽量将篝火的烈焰压到很小,只保留能提供温暖的程度,再架起临时的小棚子,使在山上没法察觉火焰。
取出携带的粮食,将还算新鲜的肉串好,放在火上慢慢等待烧熟。
结界里的夜晚,走在夜晚不会有刺人骨髓的寒风,温暖带给吃饱后的众人昏睡感。眼皮渐渐支撑不住,一个个睡在了高高的草丛中。
但匪徒们可没有休息,盯着他们长达数小时的敌人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一伙又一伙匪徒朝盯梢地点赶来,已经是五人的十数倍。
狂乱的思想不断撞击胡伦的脑袋,即使躺下很久,也仍然没有睡着,更何况耳边传来了许多窸窣声。
窸窣声……呃!
胡伦的惊醒在众匪徒的意料之外,但却没法逃出结果。
火球朝马车位置砸来,极致的火焰瞬间吞没马匹,并将物资与周围高耸的杂草尽数点燃。超出承受的冲击力将五人掀飞各处,终于是将其他四人也摔醒了。
胡伦砸在地上,碎裂的树枝穿透在拇指与食指间,渗透出暗红的血。
火球一刻不停,匪徒们似乎有三四人在释放魔法,靠近的敌人朝前路撒出硫磺粉与不知名粉末的混合物,火星擦过,就会更剧烈的燃起来,甚至再次爆炸。
一位士兵被点燃,死亡前的一切情绪都融入到痛苦中,刺入声带发出碎裂般的嘶吼。匪徒持刀冲杀来,将那位士兵乱刀砍到,明晃晃地刀挥起落下,直到将他身上的火焰也砍到熄灭。
火球正中一位在慌乱中的士兵,将他的身躯直接夺去,残留的四肢横飞,胳膊在紧接而来的二次爆炸中被冲飞到河水里。
剩下的两位士兵躲过了火球的轰炸,与匪徒战斗起来,但他们直接朝眼睛撒来粉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