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镇抚司衙门,苏应漫步走在可以十架马车并行的街道上。
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流,其繁华程度,比之州府强了百倍不止。
不过想想也是,天下九州气运汇聚于此,这里不仅仅是大夏京都。
曾经还是前朝大周,甚至更早的大越时期,都在此定鼎天下。
可惜王朝更迭,长久者也不过八百年,江山仍在,只不过故人不曾留存罢了。
烟雨楼在九龙江堤岸旁,如今还未到热闹时分,其上便挂满了一圈的大红灯笼。
七层楼阁引人注目,身在其上不仅可以俯瞰小半个圣京,甚至给人一种手可摘星辰的错觉。
苏应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正静静的等待。
看到自己过来,顿时满脸恭敬上前。
“卑职刘峰拜见苏大人,四爷已经在楼上候着了,您请。”
苏应点点头,随即不动声色的跨步走入。
能来烟雨楼的,大多数是圣京当中的达官显贵或者是世家子弟。
即便是一楼,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来的。
而四皇子所安排的地方在顶层。
等苏应上去,才发现整个七楼已经被全部包下了。
“苏大人,里面请。”
刘峰轻轻推门,苏应跨步走入,只见不远处的圆桌前,坐着一位面色俊朗,却略偏阴柔的青年男子。
他身穿黄袍,坐在那抿着茶,看到苏应进来,当即起身。
“让殿下久等了,还请恕罪。”
苏应微微行礼。
四皇子赢时微微拱手,笑道:“苏大人客气了。神请坐。”
苏应点头坐下,赢时继续道:“本王对于苏大人的事迹早已有所耳闻,却一直恨不得相见,今日贸然邀请,还请苏大人不要介意才是。”
这一番话说的可以说是真心实意,情真意切。
然而,没有人相信。
“哈哈,殿下邀请,是微臣的福分,怎么会介意?”
苏应皮笑肉不笑,逢场作戏的回了一句。
“哈哈,殿下过奖了。”
苏应微微一笑,问道:“不知殿下寻我何事,你也知道,镇抚司繁忙,而我前来述职,连大司主也没见到。”
四皇子赢时闻言,面色一愣,笑道:“本王听说苏大人在西州将叛军杀的片甲不留,大大振奋了我大夏民心,如今父皇闭关,太子皇兄监国繁忙,所以邀请苏大人前来把酒言欢,当然,本王知道苏大人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天才,所以还有些修炼上的事情想要请教。瞬间,再送给苏大人一件东西。”
此言一出,苏应淡然笑道:“殿下言重了,身为臣子,为陛下分忧乃是分内之事,听说殿下也是武道奇才,若肯交流,是我的幸事。”
这当然是客套话。
和敌人交流自身所得,这不是开玩笑么?
“既然苏大人如此大度,那本王也便开门见山了。”
说话间,四皇子直接从袖口掏出一个金色卷轴般的东西。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
苏应一看,连忙摆手道:“武道交流,本来就是互利共赢之事。四皇子身为皇族,从小博览群书,能与你交流是我的幸事,大家都知道,我苏应为官一向是两袖清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殿下还是快快收起来吧。”
赢时:“……”
见过不要脸的,但是如此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
“苏大人误会了,这并非金银,而是别的东西,你一看便知。”
“哦?不是金银就好。哎,本官平生最恨贪污腐败之辈,我手中利剑恨不得多斩杀几个朝廷蛀虫,既然不是金银,那我便放心了。”
说话间,苏应收起悲天悯人的神色,当即将金色卷轴接过。
展开一看,只见其上竟然是一门地阶上品武技。
《大元裂天手》
可惜,苏应看不上。
半晌,他才轻轻开口:“这门绝学果然不错,四皇子殿下,当真是抬爱了啊。”
赢时闻言,不禁淡然一笑:“大元裂天手是我从皇室藏书阁特意给苏大人挑选的见面礼。虽然位列地阶上品,但对于你我而言,也只是一般,不过苏大人却是可以传给手下人。”
无论苏应还是赢时,压根不缺天阶绝学。
地阶上品的绝学对于他人而言是无价之宝,但对于他们来说,可有可无。
苏应挑了挑眉,将卷轴放在桌面上,笑道:“所以四皇子的意思是?”
“实话实说,今日本王相邀,是来消除你我之间的芥蒂与误会。”
“殿下何处此言?”
苏应直接装傻充愣:“你我第一次相见,哪里来的误会?”
赢时闻言,淡淡一笑,也并不拆穿。
反正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都是天生的表演艺术家。
顿了顿,赢时搁下手中茶盏,扼腕叹息:“众所周知,本王与青州石家乃是姻亲,按理说,石家身为皇亲国戚,应当有一线生机。可惜,本王看了镇抚司谍报,才知道自己深深的错了,石家,当真是罪有应得!
本王生平最是净重苏大人这等两袖清风,爱民如子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