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几处院子,苏应来到一个院门前。
“大人,这里无人。”
陈院长微微拱手道。
“那就请诸位在外面稍等片刻。”
说完,苏应直接带领赵风进入内堂。
“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苏应坐下之后,看着一旁的炭炉,用火钳轻轻拨弄着。
扑腾!
没想到话音刚落,赵风便直接跪了下来。
“求大人做主!求大人做主啊!”
“你先起来。”
苏应皱了皱眉:“你都还没说什么事,本官如何为你做主?”
赵风闻言,缓缓起身,抿了抿嘴唇,斟酌一下,说道:“大概两个月前,学生有一同乡好友突然自缢而亡,她叫黄小兰!而且,她死的时候,已有身孕,有人在她的宿舍当中,找到一封遗书,但学生仔细看过,那遗书是伪造的!”
“伪造?你有什么证据?”
苏应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学生之所以知道那遗书是伪造的!是因为真正的遗书在学生这里!”
说话间,赵风从袖口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竹筒。
“大人请看。”
苏应接过,从竹筒将一封卷的极为褶皱的信纸抽了出来。
只见上面字迹娟秀,却稍微凌乱,除此之外,还有几滴泪痕。
“这上面所言是真的?”
苏应的神色冷了下来。
“是!”
赵风点了点头,坚定道:“小兰有一天晚上突然来找我,让我将这个竹筒带回老家,后来我因为有事所以晚走了几天,没想到她便自缢身死。她老家只有独父母,我怕他们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于是便暗暗的留了下来。”
“衙门是的箭,谁射的?这信中所言张符为何人?”
“回大人,也是学生。因为只有这种办法,似乎才能引起大人的注意。至于张符,乃是县学才子,其叔乃是县丞张良。”
“张良?”
苏应点了点头,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他平生最恨这种货色,玩了人家之后概不负责。
尤其是在这种将自身名节看的极重的时代,可想而知,当时黄小兰内心是何等的绝望,无助,恐惧!
因为只要此事一出,她的人生将彻底被毁掉。
“此事那县丞张良知道么?”
苏应问道。
“不知。学生偷偷打听过,那张良为人正直,若是知晓自家侄子做出此事,必定大义灭亲。应该是其父母帮助隐瞒了下来。”
“这样”
苏应点了点头,内心不禁松了口气。
如果张良当真有意包庇,那苏应也救不了他,只能一并处理。
“除此之外,学院还有许多人知晓。他们都知道黄小兰的死绝非意外。学生若是有半句假话,愿受火刑而死!”
赵风目光坚定道!
“没有证据,单凭你一面之词,恐怕也难以将人定罪。”
苏应眉头皱起,顿了顿,又道:“再者,这遗书只有叙述,虽然其中提到了张符,但也可以说是伪造的。”
“大人,字迹可不能伪造!”
赵风闻言,眼底怒火喷涌。
苏应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如何不能伪造?有人亲眼目睹这是黄小兰所写的么?学院高手众多,区区字迹,只要有心,想要伪造压根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大人,求你一定要为黄小兰伸冤啊。张符此人历来在学院嚣张跋扈,他祸害的女学生可不是黄小兰一个人!还有其他人!不信大人可以明察暗访!”
苏应闻言,顿时翻了翻白眼:“本官来都来了,还暗访个屁。出去再说吧。”
说完,苏应直接推门走了出去,门外的陈院长等人见此,也是对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片刻,苏应再次来到众人面前,目光扫视,沉声道:“对于学院黄小兰之死,本官已经找到了凶手。”
“大人,是谁这么大胆?难道真的是县学中的生员?”
一旁陈院长上前一步,拱手问道,神色很是凝重。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作案的人真的是生员,那他也逃不了一个管教不严的过责。
“没错!就是县学中的生员!”
苏应冷冷点头,语出惊人。
哗。
顿时,一片哇然。
一众生员秀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无比的震惊。
谁这么大胆,竟然作出这样的无法无天事情?
同时,有一些人的目光,落在苏应身后的赵风身上,心中惊疑不定。
“肃静。”
苏应冷喝一声,压下所有的声音,目光一凝,宛如刀枪,劈射在一个脚踏金靴,头带蓝玉束发玉冠的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身上:“张符何在?”
唰唰唰唰。
几乎在一瞬间,众人的目光宛如利箭一般,扎在这个男子身上。
此人,就是张符!
张符被当场点名,楞了一下,脸上浮现疑惑,但没有多少惊慌,走出阵列,走上前来,拱手一拜:“拜见大人。”
“你还不认罪?”
苏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