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突然说出那句话后,夏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感到一阵窘迫涌上心头。因为他深知自己也是那个人所留下的孽种,感到一种羞愧难当。
一旁的来弟敏锐地察觉到了夏为脸色的变化,她心里不禁一紧,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扯了扯招弟的衣角。
她小声地提醒道:“姐,姐,你,你……”
她本想是来,是让自己的姐姐注意一下夏为的情绪。
然而此时的招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话语中,根本没有留意到来弟的举动。
只见招弟不耐烦地用力甩开了来弟的手,大声说道:“我还没说完呢!别打岔!
此刻的招弟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越说越是激动,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就像是狂风中的海浪一般汹涌澎湃。
她的每一个字从她嘴里吐出,都带着深深的怨恨与不甘,仿佛这些话已经在她心底积压了许久,如今终于找到了出口,可以尽情地宣泄出来。
王小兰听到招弟毫不掩饰、口无遮拦地数落着史坏水的种种不是时,心中不由得猛地一沉。
要知道,那个无耻之人可是夏为生父啊!即便没有太多的感情羁绊,但这层血缘关系却是无法抹去的事实。
王小兰暗暗担心着,生怕招弟接下来会因为情绪激动而说出什么过激的话语,那样一来,不仅会让夏为对自己那不堪回首的身世愈发感到难为情,而且还可能导致他一时想不开,从而做出某些极端的行为来。
于是乎,王小兰连忙轻咳一声,试图将大家的注意力从这个敏感的话题上引开。
只见她稍稍提高了音量说道:“哎呀呀,咱们别光聊这些让人心烦的事情啦!招弟,说说你这次考试,感觉怎样?有把握考上吗?”
招弟,见王小兰把话题有意地引开了,她这才想起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她这才收住了正要说的话,道:“我和嫂子不一样,我这人脑袋瓜子笨,成绩自然不如嫂子,不过我还是以嫂子为榜样,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了。我的要求不高,能考上一个中专,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们农村人,只要吃上公家粮就行了。”
王小兰,道:“招弟你不能这么说,你没发现你自己挺聪明吗?”
招弟一脸的发懵地道:“我聪明吗?我怎么不知道?”
王小兰笑了笑道:“你原本是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学生,竟然能跳级,还参加今年的高考,按照正常的流程,你应该是后年才能参加高考,你说你不聪明吗?”
招弟笑嘻嘻地说:“哎呀,这都是嫂子的功劳啦,要是没有你,我哪能变成这样啊?你就是我的榜样呢!”
来弟也跟着乐:“这就是榜样的魔力呀!”
王小兰哈哈一笑:“来弟说得太对啦,你可得多向招弟学习哦。她可是你的榜样。”
说着,她伸出右手,在来弟的头上揉了揉,笑着说道:“咱们的来弟最乖啦,对了,你明年也要参加高考了,有没有想好要考什么呀?”
来弟眨了眨眼睛,脆生生地回答:“我要求不高,没有嫂子聪明,能考上个大专就行了。”
招弟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夏为,想说什么,又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夏为知道招弟是个快人快语的人,说道:“招弟,你别顾及我,你想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我有免疫。”
招弟,笑道:“那我就说了。”
夏为,道:“你说吧!”
招弟愉快地,说道:“嫂子,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前几天那个老巫婆(黄金花)和她那个女儿(小华)来村子里了。”
王小兰,疑惑地道:“她不是赶出村了吗?她来村里干嘛?”
招弟道:“不知哪个多嘴的,将夏为回村里的消息告诉了她,她跑过来找夏为要赡养费。你说夏为还是一个未成年的穷学生,他哪里有钱。”
王小兰一脸的不可思议地看着夏为。
来弟,接着道:“嫂子,你是不知道,就跪在咱们家,又是哭又是闹。夏为说,他没钱。嫂子你猜她怎么说?”
王小兰,道:“她怎么说?”
来弟,道:“她要夏为找你要钱。夏为回答到,不可能。她就嚎啕大哭,引来了不少的村民看热闹。”
王小兰,道:“她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吗?”
招弟,道:“嫂子,她那种人不论走到哪里都是活不下去的,谁见了她都要躲得远远的。听说她回到娘家的村子里,不知道勾搭了多少男人,弄得村里鸡犬不宁,村里的不论是小媳妇还是老媳妇,只要一见到她,就跟她打架,大队长和生产队长,被这事弄得头痛。”
“没办法,大队长就将她俩的住宿安排在守山的公棚里,大队长每个月免费提供十斤粗粮,叫她母女俩不要进村破坏村里的安定团结。老巫婆见这点粮食不够塞牙缝,她就撒泼不干,后来队长说道,你再这样十斤粗粮都没得给,她安静下来。”
王小兰,道:“她跑到我们家门口闹,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来弟,道:“这还不容易,我们直接放小黄去咬她,吓得她俩屁滚尿流的。她俩就在村部闹,最后是被派出所的人给带走了。”
就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