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莲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张老爷子,轻声说道:“爸,您就别再和妈争执啦!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来来来,我扶您去卧室好好休息一下吧。其实啊,我觉得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哥哥应该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一味地只听妈妈的话了。”
张帆闻声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父亲身边,一脸诚恳地安慰道:“爸,您尽管放宽心好了。儿子我已经明白了许多事理,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再盲目听从妈妈的安排了。”说罢,他还轻轻地拍了拍张老爷子的手背,表示自己的决心。
张老爷子紧绷的脸,这才舒缓了许多,微微点了点头。
在张小莲轻柔而又细心的搀扶之下,缓缓地朝着卧室走去。
扶着张老爷子躺下,小心翼翼地帮他掖好被子,看着老人安详入睡之后,才轻轻地带上房门,转身来到客厅。
她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坐在沙发上生气的母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张小莲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直直地看向母亲,毫不掩饰眼中的不满和责备,冷冷地开口道:“妈,说实话,我作为您的亲生女儿,真的不太愿意这样跟您说话。可是关于哥哥选择结婚对象这件事情,您做得实在太过分了!您怎么能完全不顾及哥哥的感受和意愿,强行替他做主呢?您知不知道,就因为您的这个错误决定,现在已经把哥哥害得很惨了!差点连工作都没有了?你不心痛吗?”
陈娟,见女儿这么说她,心里很不好受,道:“哪个孩子,像你这样说自己妈妈的?你这个不孝女,真想打你一顿,一点都不像你哥。帆帆,你看你妹这么说我,你也说句公道话啊!”
张帆,脸上毫无表情地道:“妈,你要我说什么公道话?你是不不要我打小莲吗?”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进自己的卧室。
张小莲,道:“正因为哥听了你的话,你把他害成什么样子了,不是我说你,大嫂比起这个刘婷婷好上几百倍。她进门的当天就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陈娟皱着眉头,一脸焦急地说道:“哎呀,这可不是婷婷的错啊!都是那个赤脚医生家的儿子搞出来的事情。那小家伙调皮捣蛋得很,谁能想到他会闯出这么大的祸来呢?”
张小莲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娟,没好气儿地说:“什么大祸?不就是在婚纱上踩了一脚吗?我说你们啊,怎么还跟一个才四五岁的小孩子斤斤计较呢?我可真是服了你们啦!妈,您也是的,我都不明白了,您那位好闺蜜到底给您灌了啥迷魂汤呀?让您对她那么死心塌地、贴心贴肺的!”
就在母女俩争执时,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张小莲和陈娟两个人对峙,谁也没去开门。
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着的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又响亮的呼喊声,那声音听起来明显是个女人发出的:“小娟!快把门打开啊!快点儿开门……”
只见陈娟微微皱起眉头,脸上迅速摆出一副严肃且带着几分威严的长辈模样来,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着女儿命令道:“小莲啊,你是不是耳朵聋啦?没听到外面有人叫门嘛!赶紧去给你阿姨开门。”
张小莲,极不情愿地去开门,当她打开门时,就看到一个人,披头散发地妇人站在家门口。
她一见这人,脸色一沉,很不客气地道:“你还有脸到我们家来,你是嫌这事闹得不大是吗?”
说罢,张小莲就要去关门不让她进来。说时迟那时快站在门口的人用脚抵住了门。
她高声地喊道:“亲家母,亲家母……”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婷婷的妈妈,张少芳。是陈娟在棉纺厂的好姐妹。
此人虽然老了,但她丰润犹存,年轻时追她的人不少,只是遇人不淑,找了个厂长的儿子结婚没多久,她丈夫在一场黑吃黑的打斗中,被打死,后来嫁了个酒鬼,生下了刘婷婷,在这里不得不说,刘婷婷的长相遗传了她妈妈的美貌。
刘婷婷的亲生父亲简直就是个恶魔般的存在!只要他沾上一点酒,整个人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六亲不认。一旦喝醉,他便如同失控的野兽一般,对家人挥舞起拳头,而首当其冲遭受毒打的便是张少芳。
每一次醉酒后的施暴,都让张少芳身心备受摧残,身上新伤叠着旧伤,常常被打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然而,想要摆脱这段噩梦般婚姻的张少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逃离。由于各种原因,离婚对于她来说竟成了一种奢望。
就这样,在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中,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刘婷婷三岁那年,命运似乎终于看不下去这悲惨的一切,给这个家庭带来了一丝转机。
那天,张少芳的那个酒鬼丈夫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一个不小心,竟然失足掉进了路边臭气熏天的污水井里。尽管人们及时发现并展开救援,但最终还是没能挽救他的性命。
陈娟听到了张少芳的声音,便命女儿,道:“小莲,快让你张姨进屋。”
张小莲满心无奈,咬着嘴唇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往旁边挪动脚步,让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就在张少芳迈进来的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