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香掉眼泪,陈帆站在一旁呆呆愣愣。
“什么情况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呢?还哭得这么伤心,这么委屈?我刚刚,欺负她了吗?”
陈帆心里一阵犯疑,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搜肠刮肚寻找安慰的话语,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陈帆拿出手机一瞅,来电显示“小秀姐”,陈帆不敢怠慢,直接接听。
陈帆接通之后刚“喂”了一声,那边就立刻传来李小秀焦急的声音:“小帆,婚礼现场这边出事了,需要你过来一趟。”
陈帆吃了一惊:“出事?出什么事了?姐,你自己还好吧?”
李小秀道:“我没事,是这边闹伴娘,闹得太过火了,有个伴娘被几个人围追堵截,不小心失足坠楼,出事了。”
“我犒。”陈帆忍不住爆了个粗,声音也陡然拔高:“这是什么破风俗,闹个伴娘能把人闹坠楼,搞什么啊!”
李小秀也是又气又急,都快哭了:“这事太突然了,现场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赶紧来一趟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陈帆赶紧答应下来:“姐,你别急,我这就过去。”
李小秀吸了吸鼻子,说道:“坠楼的伴娘伤得很重,人命关天,小帆,你越快越好。”
陈帆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没有犹豫:“我
明白,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刚准备挂电话,李小秀忍不住提醒一句:“你自己路上也当心些。”
陈帆点点头:“好,放心吧,我有分寸。”
挂了电话之后,陈帆也顾不得其他,转身跑进内诊室取了封存多日的玄门十八针,出来后直接拿起荭木桌上的摩托车钥匙,朝柳玉香招呼一声:“玉香,你的小摩托借我用一用,我有急事要出门一趟。”
柳玉香两眼汪汪,扭头看了眼陈帆:“什么事啊,这么急?”
“我去救人。”
陈帆来不及跟她解释太多,跑出中医馆后,快速启动柳玉香的摩托车,挂挡之后,油门一轰到底,摩托车发出阵阵轰鸣,眨眼间,带起一地烟尘,呼啸而去。
话说两头。
胡家为了给儿子娶媳婦,耗费了大量钱财,又煞费许多苦心,大笔的彩礼加上车房,把他们的家底掏了个精光,家里的老房子和农村的土地、山林全卖了,还顺带欠了很多外债。
市区新买的房子还没装修,摆不了酒席,因此林娇花借用娘家大哥的房子来办婚宴。
林娇花的大哥林华远,也是个体面人,早年开采河砂发了点财,在荭卫新村耗资一百多万自建了一套农家复式别墅。
原本,外甥娶媳婦的喜宴,借用林华远家摆酒,
他觉得喜庆,心里挺乐意,却不成想,这外甥交的一群狐朋狗友,喝了点酒之后,把几个伴娘闹得鸡飞狗跳。
其中一个長得最好看的伴娘,更是被三个伴郎围追堵截,惊乱之下,慌不择路,竟从别墅二楼失足落地,摔成重伤,眼看都要不行了。
事发突然,喜宴要变丧宴,婚礼现场一片混乱,一群人围在坠楼伴娘跟前,眼看她倒在血泊之中,几个刚才闹得最凶的伴郎脸色苍白,紧张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忧心如焚。
除了几个罪魁祸首之外,新郎和新娘,也是两眼无神,手足无措,还有林华远两口子,此刻这二人的心情无比复杂,好心把自家别墅借给外甥办喜宴,却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坠楼的伴娘要是死了,林华远花了一百多万建成的复式别墅,转眼就成了凶宅。
而且,今天这事要是弄得不好,林华远一家极有可能受牵连,甚至吃官司!
“误,造孽啊。”林华远心里憋闷,望着远在厅堂的自家妹妹林娇花和妹夫胡大志,无端又平添几分悔恨。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的妹妹和妹夫却跟没事人一样,站在阴凉处观望,真不是个东西啊,娘啊,你怎就给我生了个这样的妹妹!”林华远气得都要跺脚了。
太阳当空照
着,气温足有三十八,九度,救护车迟迟没来,这伴娘伤得很重,人已经奄奄一息,即便有人拿遮阳伞撑着挡住烈日,却也挡不住这暴热的气温。
灼熱的高温,对躺在地上裑受重伤的伴娘而言,无疑是致命的威胁。
然而,没有人敢上前把她扶起来,送到阴凉处。
失足坠楼受了内伤,要是乱扶的话,可能人就直接没了。
虽说在场的十有八,九都是农村人,但是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此刻,林娇花站在门口的阴凉处,伸長脖子瞅了瞅外面的情况,随后推了一下站在自己身边的胡大志,凶巴巴地吼道:“你还愣着干嘛,你快点想办法啊。这姑娘要是没了,咱儿子的婚事就成丧事了啊!”
胡大志瞪着眼睛,被林娇花吼得一阵心烦意乱,没好气的说道:“这我能想什么办法啊!120急救电话已经打了,救护车迟迟不来,也没辙啊。”
林娇花一听这话,登时火冒三丈:“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连个主意都没有?!我告诉你,外面那伴娘要是死了,咱肯定脱不开干系,儿子的婚礼,也要凉,胡家辛辛苦苦准备的一切,全都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