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萧带着云溪坐上王府的马车,依次来到他那十几间铺子,将云溪介绍给所有铺面的掌柜,并且很顺利的完成了交接。
他看着神态自若的云溪,与掌柜们聊得有来有往,忽然觉得她说要打理铺面这事,兴许真的能成。
十几家铺子转下来,云溪觉得有些疲累了。顾南萧看出她神色中的倦意,提议在附近的如意楼用餐,顺便休息一下,然后再回府。
只是这时,漠羽身边出现一个王府的护卫,正在禀报着什么。没一会儿,漠羽便来到顾南萧身前说道:“主子,太后娘娘刚才派人去府里通传,让您进宫去说说话。”
顾南萧一听皇祖母传召,自然不敢耽搁,转头吩咐云溪:“让千羽租辆马车,先带你回府,改天我再带你去如意楼。”
云溪点头应是,顾南萧便急匆匆地让漠羽,驾上马车,往皇宫赶去。
太后最近身体每况愈下,时常需要吃药调理,故此太后一旦传召,顾南萧总是心中担忧。
此刻他正脚下生风地向慈宫赶去,只是人还没等进入殿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嬉笑之声。
他虽然没听出发笑的是谁,但是这愉悦的气氛,显然让顾南萧心头一松,看来并非祖母身体有恙。
门外早就候着的宫女,将顾南萧直接引入殿中,穿过屏风珠帘后,他便看到高坐主位的太后。
太后今日收拾得特别齐整,也没有像往常一般斜靠在榻上。面上的笑容,似乎也非常愉悦。
这时,太后也将视线投了过来。在见到顾南萧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更甚。他赶紧吩咐一旁的宫女道:“快给世子看坐。”
太后一直如此称呼顾南萧,尽管皇上还没给他册封世子,但在太后的心中,皇后塞到小儿子身边的侧妃,生的那两个庶子,又如何能与她的嫡孙相提并论?
所以在她老人家的眼中,世子的册封圣旨下与不下,顾南萧都是庸王府的世子。
而太后如此称呼,旁人自然不敢置喙什么,谁会因为这点小事,去触太后的霉头。
顾南萧行礼坐下后,同样面露喜色地问道:瞧着皇祖母气色不错,想来是有什么喜事,竟让皇祖母如此开怀?”
顾南萧这边一问,太后又是一阵轻笑,随后拉过身后给她揉肩的女子,一边摩挲着她的手,一边眼含怜惜地收说道:
“可不就是喜事,自从娇娇回京以来,日日来陪着哀家,怎能叫人不心生欢喜?”
太后说完此话,便推了沈玉娇一把,眼含深意地笑着说道:“还不快去给你表哥敬杯茶。
虽是多年不见,倒也不必生疏。你们俩小时候。还在哀家的慈安宫见过一面呢。
这时,顾南萧才抬眸打量起年轻女子,只见她含羞带怯地接过宫女端来的茶,朝自己这边款款而来。
女子眼下眼角下那颗殷红的泪痣,让顾南萧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开口问道:皇祖母,这位可是那沈家表妹?
太后一听,面上笑容更甚,连连说道:“是了、是了,就是你那沈家表妹沈玉娇。
祖母这次将她从沈家接来,就是想着娇娇最是柔顺体贴,甚合哀家心意。准备这几日张罗一下,便将她纳进你的院子,做个侧室吧。”
顾南萧先前面上还是陪着笑的,但听到最后,那笑容也维持不住了,他急切地拒绝道:
“皇祖母,您老可别乱点鸳鸯谱,像表妹这般贵女,理应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做正妻,怎能纳入我的后院做妾?
再说,我自幼便定下了婚约,如何能未娶正妻,就先抬侧室进门。”
其实顾南萧并不打算成亲,只是奈何父王与母妃都不同意给他退婚。所以也只能一直拖着。
现下把那个未婚妻端出来,也不过是为了挡一挡,皇祖母乱给他塞人的心思。
虽然他的话说得很委婉,但太后岂能不懂他的搪塞之意,是故收起了笑容,沉着脸说道:
“皇后母家能有什么好闺秀?也不知皇上当时是怎么受了她的蛊惑。竟又要将许氏女塞到庸王府去。
有那样一个人给你当正妻,让祖母如何能够放心。看看你父王后院那鸡飞狗跳的样子,不都是许家女惹出来的?
你要相信皇祖母才是最疼你的人,给你选的人,自然也都是极好的。”
说到这儿,太后的神色和缓了很多,带着点揶揄地说道:“你府上那个同房,不也是哀家给你挑选的?之前还百般抗拒,最近还不是欢喜得紧。”
顾南萧一想到,自打与云溪亲近后,总是黑天白日的胡来。便羞得红了耳根,面色尴尬地附和道:“皇祖母给孙儿选的,自然是最好的。”
太后一见他这神色,便开怀地笑起来,用手虚点着他说道:“你这皮猴,终于知道哀家对你的良苦用心了。
既如此,就应再听哀家一回,尽快纳娇娇入府。”
按理说,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很正常的事,顾南萧也知道自己虽不喜许氏女,但成亲也是早晚必行的。
只是不知为何,他一想到将来要与旁的女子,做如同云溪那样亲密的事,内心就十分接受不了。
于是顾南萧再次拒绝道:“孙儿知道皇祖母是为我好,但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