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辰像往常一般走出自己的屋舍,向着某一位导师的课堂走去,熟悉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在路上将他拦下的只有郑静安一个人,此时的他脸上没有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淡然微笑。
整个人身上充满了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这一刻倒是有了几分夏辰原本想象中的鸿天院学子的气质。
“哦,郑师兄怎么又来找我了?”
夏辰脸上似笑非笑,正如他所料,这郑静安哪怕再龟,肃毅伯的名声就是他最大的破绽,由不得他继续鳖下去了。
“难不成郑师兄又要请我比武台一叙?”
“正是?”
夏辰闻言脸色一冷,“郑师兄莫不是闲的没事做了不成,前几日寻我挑战,到了窦师面前却又作罢,今天又来拿我取乐,当真以为我不敢在这与你动手不成!”
经历过不少杀伐的夏辰身上的气质与这些学子截然不同,此时完全释放身上的杀意与气息,即使是郑静安也不由得心旌摇荡,心中暗惊,此子果然不凡,看来今天一战还是相当凶险。
“上次是我不对,今日是诚心请夏师弟切磋。”似乎也是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不是很地道,因此他补充了一句,“如果夏师弟还是不信的话,我可以请来窦师!”
夏辰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随即脸上露出了微笑,“郑师兄说笑了,我怎么会不信呢!”
两人一路赶向比武台,临到达之际,夏辰突然停住了脚步,对着郑静安说道:“郑师兄,如果我现在说反悔了,你会是什么反应?”
夏辰好整以暇,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郑静安瞳孔一缩,显然是没有想到夏辰还有这一手,但是下一刻夏辰哈哈一笑,“逗你的,郑师兄太不幽默了!”
郑静安讪讪一笑,心头的怒气还没来得及涌现就消失一空,看着面前这个清秀的年轻人,郑静安心中第一次出现了也许陈云海玩不过这个人的念头。
夏辰远远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稚嫩,现在他可以肯定,之前夏辰所为必然是早就计划好的,并且对于自己会再次找上门来是有准备的。
夏辰倒是没有顾及郑静安心中所想,自顾自地向前走去,仿佛今日主动约战的是他一般。
“嗯?怎么又是你们?”
窦志轩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毕竟他们之前过来约战又爽约,虽然不是针对他窦志轩,但是显然没有体现出对他这位导师的尊重。
郑静安趋步向前,双手抱拳,“窦师,上次之错在我,今日诚心要再次约战夏辰师弟,了却遗憾!”
对于院中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窦志轩也是早耳闻,因此他知道这郑静安不是什么了却遗憾,而是被在那一旁老神在在的夏辰用手段逼得实在躲不住了,他倒是真没有想到,一位自小居于深宅大户的公子,居然被这样一个他们眼中的“泥腿子”给耍手段算计到了!
没等窦志轩开口,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攒动的声音,不消片刻,又有几道身影出现在了此地。
郑静安抬头看去,眼神愕然。
陈云海出现在此地虽然有些惊讶,但是还算在情理之中,毕竟自己决定要找夏辰一雪前耻的事情早已经和他通过气。
但是陈云海身边的那位中年男子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肃毅伯!”
窦志轩起身微微行礼,毕竟是祖上为大永立下过不少功劳的肃毅伯,鸿天院虽然地位超然,但是应有的尊敬还是不能缺少的。
“爹!”
郑静安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当代肃毅伯郑若谷居然会来到鸿天院中,还知晓了他要与夏辰约战的事情。
他下意识地的看向了一边的陈云海,但是陈云海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示意不是自己透露的消息。
不得不说,即便这些年轻人再怎么表现得有多么老辣,又岂会明白一位掌权数十年的伯爵的权势,那可不是年轻人在外面凭借祖上耀武扬威的权势。
在肃毅伯府,只要是他郑若谷想知道的事情,郑静安与陈云海又怎么能遮掩的下去,经营数十载的家宅若是还能有他所不能掌控的事情,未免太不将他这个肃毅伯放在眼里。
对于自己的儿子在鸿天院这些日子的经历,郑若谷也是了然于胸,不得不承认的是,夏辰的这些手段对付像郑静安、陈云海这个年纪的人虽然简单,但是确实奏效。
不仅是因为年轻人好撩拨、好名声,更重要的是即便郑静安是他肃毅伯府的嫡长子,几乎可以明确是将来接受他位置的人,但是眼下的郑静安也只是鸿天院一个学生罢了,即使出言不逊,大家也只会将其看作年轻人之间的打闹、争执,很难将这个事件的性质上升到需要肃毅伯府出面的程度。
郑若谷今日前来鸿天院观战,倒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撑腰,他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这位引得鸿天院主关注的夏辰到底是何等人物。
他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陈云海,另外就是,自己的儿子与陈家的联系有些过于深了,不管怎么说,陈家、鸿天院都不是好惹的,结交可以,但是像这般插手过深的话反而不美。
“窦师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