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玉撇撇嘴,松开了宁王,顺手从衣架上拿起一件披风给自己披上。
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腰上的伤口又被挣开了。
方才她在开门前,飞快的在自己的洗澡水里加了消除血迹的药剂,这才躲过了宁王的查验。
若是再让他发现自己的腰伤,那恐怕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宁王的威胁她其实也没放在眼里,但以她如今的身份,总不能表现的太过肆无忌惮。
苏明玉缩着身子,坐在自己的床边一脸幽怨道:“殿下既然怀疑我,为什么还要带我进宁王府?”
“危险的人,本王喜欢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苏明玉气鼓鼓的撅起了嘴:“你放心,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盖世女侠。跟着你,一方面是仰慕你,另一方面……。”
“我这个人呢,没什么大志向。只想着遇到别人有难,尽自己的力量能帮一些是一些。”
她说这话,前半句那纯粹是胡诌,但后半句其实也是带着几分真心的。
她自幼习武,又一直被当做男孩子养着,曾经也是有个有“英雄”梦的少女。
可自从义父横死,她为了尽快爬上高位,每一天都过得如履薄冰,甚至不得不与官场“同流合污”。哪里还敢做那么单纯美好的梦呢?
苏明玉凄然一笑,落在慕容恪的眼里,还当她是因为被冤枉而自嘲。
不知为何,慕容恪竟突然觉得有些心虚。
他深深看了她两眼,终于将那摄人的眼神收了回去。
“今夜也折腾了半宿,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你先歇息吧。”
苏明玉愣了一下:这就糊弄过去了?
她脸上露出几分欣喜:“殿下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可以派个人跟着我,我最近白天都会去城中帮忙施粥。
等到你们凉州灾情解除,我绝对不会多留一日。我还准备去云游天下呢!”
宁王拧眉思索了一番道:“监视就免了,量你一个丫头片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是凉州最近灾民太多,施粥时偶有冲撞。我派一个丫头跟着你吧,凡事也有个照应。”
苏明玉眼睛亮晶晶的点点头,却在心里冷笑道:不还是不放心我,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苏明玉将慕容恪送走,危险的警报终于解除。
但此时的她,心中更是有一些莫名的冷意。
这宁王府,果然是龙潭虎穴!
方才地牢里的情况,她看得真切。
金人在地牢里就和自己家一样,这种情况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很可能宁王在很久以前就和金国有了勾结。
这似乎也能解释,为什么神武军刚出事,金国就打上了门。这不就是两方一起做戏给辰帝看?
苏明玉心里一沉,这么算来,凉州之前秘密走私进来的战马和兵器,恐怕也和金国脱不了关系。
这件事,必须马上告知辰帝。
但是在这之前,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上个月,自京城收到凉州锦衣卫的消息后,就与凉州暗探失去了联络。辰帝知道后勃然大怒。
奈何宁王谋反,仅凭一封信实在是没有说服力。辰帝这才派了她前来调查。
苏明玉好不容易来到凉州,必须去探一探锦衣卫在凉州的据点。
毕竟只有找到他们,才有可能最快拿到宁王谋反的证据。
还有赈灾粮的事,也不能再拖了,她必须马上通知青阳加快脚程。
不管徐克有什么小动作,如今都顾不上了。
两日后。
距离肃州300里地的永州,一只黑色的苍鹰在一个商队的头顶盘旋。
为首的男子一声口哨,苍鹰停在了他的肩头。
他熟稔的拍了拍苍鹰的头,从它的脚上取下了一个纸条。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他眉头紧锁,握紧了拳头。
“所有人听令!”
原本懒洋洋的商队立刻一改面容,整整齐齐的列队站好。
“现在起,全力赶路,务必在三日内抵达凉州!”
“是!”
嘹亮的声音在冬日里气势非凡,队伍中的所有人都紧张的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他们知道,这一刻,危险才真正的开始……
与此同时,肃州府的陈平正在自己的院子里遛鸟。
一个侍卫着急忙慌的进来禀报:“大人,有人在永州发现了押送赈灾粮的队伍。”
陈平手指一顿,放肆大笑:“我就说,这群人藏头露尾的,总会有一天要露出尾巴的。
多派些人去,那个新上任的指挥使,可不能死在我肃州的地界。”
陈平吩咐完,心情极好。
正当他准备带着鸟笼去后院找自己的小妾时,又一个侍卫进来禀报。
“大人,我们在定州发现了押送赈灾粮的队伍。”
陈平放下鸟笼,急匆匆的走上前问道:“定州?不是永州?”
侍卫重重的点了点头。
陈平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思索半天。
“报——”
陈平不耐烦的问道:“你别说,你也是有了赈灾粮的消息?”
看着侍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