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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暗流涌动(1 / 2)

祝小枝站在将军府门前,手心全是汗,裙子里硬是塞了三四把匕首,以便必要时分发出去防身。

没人搜查女性,但所有男人身上的武器都被收走,裴载的佩剑也没幸免于难。

宴席在后院举办,两侧尽是宁德海麾下带刀的士兵守卫。祝家三姐妹与父亲和弟弟分别,随母亲来到帷幕分隔后的客席落座。

女子们当然是不被允许与男子同席的,除非与天后、长乐公主一样威权且强势。

似乎在男人们眼里,后者也与男性没什么两样——是的,当前历史时期的文字已经发展得十分丰富,但他们用所能给予最优秀女子的最高评价,依然是像个男人一样。

祝小枝才坐下待侍从布菜,宁德海那明显惹人讨嫌的油滑声音就从帷幕后传来。

“原本以为陛下与裴使今日便要离去,所以昨夜没有挽留。但既然还要在我这范阳待几日,自然没有不招待客人的道理。”

祝玄礼心中仍记挂着小女儿的警告,遂按下满腔惊疑,客套道,

“宁将军镇守一方,自有许多要事需费心,朕也不便多叨扰。”

“不知陛下打算何日移驾?请提前告知,我好遣人相送。”

“还在算黄道吉日,长乐已有安排,沿途有高将军相伴,宁将军无需费心护送。”

祝小枝瞳孔骤缩,完蛋了!

如果说对方原本还在犹豫是否要动手,现在得知高将军会来接应,那便势必会在人马到来前尽快解决事情,清理所有痕迹。

她急忙站起身,不慎碰翻茶盏,所有人都往过来。

帷幕那边的情形她无法看清,但少年令人安定的声音已然响起。

“高将军正日夜兼程赶来,或许明日便能抵达。”

宁德海抬眼,将裴载仍未褪去稚嫩的脸庞仔仔细细、上下打量过一遍。

他找人打听过他的身世,原本是布衣平民的小小少年背靠长乐公主,俨然已成为新帝的代言人。

他本想借对方受伤将其排除在宴会外,以此试探新帝,不想对方竟然强撑着也要来当不速之客,真是愚忠。

就是不知这赤胆忠心,究竟是奉于新帝,还是献给长乐公主。

“原来是在等长乐公主接应。我见陛下迟迟不肯动身,还以为是我不知何时得罪了陛下,甚至想着不如我将位置交给别人,辞官回家种田。”

祝玄礼几乎咳出一口茶,慌忙抚慰道,

“宁将军劳苦功高,切莫瞎想!”

“哎,倒不是我宁某不肯谦逊,但陛下只需走到大路上走走瞧一眼,便知我范阳军民风气肃严,指不定比你们长安还要规整呢。”

宁德海虽与刘氏等富商权贵亲近,却暴戾对待普通的军民百姓。

范阳内城固然规整,但几乎宛若一座寂静的死城,无人胆敢高声言语,恐惊天上之人。

祝玄礼悄悄打量几眼宁德海佩剑的侍从们,假装挠痒,用袖角拂去了额间粘腻的细汗。

“宁将军把一地治理得如此之好,朕也不知该如何奖赏了。”

“陛下无需再赏,但宁某的确有个不情之请。”

“听闻我大楚的传国玉玺通身乃白玉全石,耗时一年雕琢而成。昨夜只匆匆见了一眼,陛下应知我对这些稀世珍宝向来好奇,不知今日是否有缘得见?”

祝玄礼笑容僵在面上,小心翼翼地觑了眼裴载,

“这……其实玉玺当下仍由裴郎中保管。”

帷幕后,肉山似的身影明显贪婪地前倾许多,几乎要压倒下来,砸在席间所有人身上。

“这便是裴郎中做得不对了,长乐公主看重你,才让你做持玺使节。如今既然已经将玉玺带到真正的主人跟前,为何还不快快交予陛下?“

“阁下如此作为,岂不让陛下难堪?”

裴载却不慌不忙拱手道,

“册封诏书尚在路上,按照规矩,理应由使节持玉玺。玉玺象征着人皇之权,假如将玉玺随意取换赏玩,难道不让天下万民寒心?”

肉山重重地跌落回可容纳数人的宽椅上,祝小枝甚至觉得连地都震了震。

“裴郎中真是伶牙俐齿,喝酒,喝酒。”

剑拔弩张的危险气氛霎时间消散,觥筹交错间,男人们匆匆握起酒杯作乐,女眷们也纷纷执盏相顾。

祝小枝她拾起地上的茶盏交给仆从,讪讪笑着坐下,又将裙摆拢好藏住绑在腿间的匕首。

落座上位主持女眷席的宁德海妻子是一个穿杏色裙衫的年轻女孩,看上去至多二十岁上下。

祝小枝注意到她极为腼腆害羞,不通人情世故,几乎不怎么招呼客人,全靠身旁的侍女依附在耳旁指点江山。即便是她刚才闹成那样,对方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知侍女究竟同女主人说了什么,女主人竟向她望过来,

“殿下便是昭阳公主么?听闻昭阳公主琴艺了得,不知妾可否有幸与昭阳公主切磋?”

她还真为了直播噱头学过古琴,只不过琴是几十元一天租用的,课程也是网上的免费课程,不知经验能否套用到真正的楚朝古琴上。

祝侍月放下茶盏,

“夫人应当认错人了,小枝从没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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