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仁心不仁心的,只是觉得他们比我们苦。”
何为君轻捋颔下胡须,轻笑道:“既然书院有能力,何不帮衬下他们?我们少浪费点纸墨,就能够寻常百姓一年的用度了!”
“院长所言极是!”
钟夫子点了点头,高度认可。
“呵呵!”
何为君笑了笑,看向钟夫子道:“除了要求加工钱这件事外,还有其他事没?”
钟夫子摇头道:“书院一切都好!”
“有你们在,我省心很多。”
何为君给钟夫子倒了杯茶,正色道:“另外通知下去,这段时间,若有两个读书人入院拜访,务必及时通知我,切不可怠慢对方!”
“对方什么身份?”钟夫子好奇道。
“平洲书院的学士。”
何为君笑了笑,也没有说太多。
显得有几分神秘。
钟夫子更加好奇了起来。
一个不入流的小书院学士,居然能够得院长这么看重。
这里面必有蹊跷。
但钟夫子也没有追问,揖礼退了下去。
……
与此同时。
书院招待外客的院落,几十个匠人聚在一块,一个个神色激动地盯着几个儒衫青年。
“诸位学士大人,俺们没什么文化,就是干苦力的,这个工钱是俺们拿来养家糊口的,我家娃儿有病,拿不到工钱,就没办法治病啊!”
“大人,您行行好,可怜可怜俺们,俺们真的很需要这笔工钱!”
“之前你们的夫子起初说是日结,俺们都愿意少要点工价,可后来不仅没有日结,现在这宅子俺们现在也盖好了,书院也验收完了,不能不结工钱啊?”
“是啊!你们是读书人,更应该讲诚信才对……”
几十个匠人眼眶含泪,渴求地看着几个儒衫青年。
几个儒衫青年彼此相视,无奈叹息。
这时。
一个瘦高的学士站了出来,道:“各位,并非书院不给你们工钱,而是书院也特别困难!”
“我们读书修行,每天耗费大量的纸墨,这些都是需要银子!”
“我们知道你们不容易,可我们更不容易,不过你们放心……年底之前,工钱一定给你们结清!”
“我们君集书院,是最讲诚信的!”
这个读书人能言善道,其他读书人也暗暗点头,轻声叹息。
他们读书修行,确实特别费银子。
书院可能真的没钱了吧!
否则也不可能不给这些匠人结算。
“大家都有难处,相互体谅下!”
“说实在话,你们这点工钱,对书院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只是现在书院也很困难……”
其他几个学士也纷纷劝道。
“放你娘的狗屁!”
猛然间,一个匠人情绪激动起来,直接臭骂道:“你们读书修行关我们什么事?意思是我们卖命的工钱,要先给你们读书修行,有富余了再结算给我们?”
“放你娘的大臭屁!”
那匠人红着眼怒道:“既然工钱对书院来说不算什么,那你们结算啊,说一大堆有用吗?”
“之前你们说完工结工钱,俺们也体谅你们读书人,为大衍镇国安邦,没有要求日结了,可现在你们却又说年底,怕是到年底了,你们又会说来年再结算!”
“俺今天就算是死,也要说这些话!”
这匠人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但自己也吓的脸色苍白。
其他几个匠人也纷纷开口讨伐。
几个书院学士脸都绿了。
“大胆刁民!”
那瘦高的学士突然变脸,怒视那口出狂言的匠人,冲过去一巴掌扇去,那匠人直接吐血倒飞了出去。
直接昏死过去。
哗!
众匠人吓的脸色大变,纷纷后退了好几步,同时将那吐血的匠人搀扶起来。
“你们枉为读书人,好狠的心!”
“我们只是讨要工钱,凭什么打人啊?”
“我要告官,我们要告官!”
众匠人群情激愤,一个个红了眼。
“告官?”
就在这时,钟夫子出现在了此地,神色淡漠地盯着这群匠人。
“夫子!”
“夫子!”
几个学士连忙躬身揖礼。
钟夫子微微摆手,看向那些匠人,寒声道:“本夫子应该说过,年底跟你们结算,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告官?”
“就凭你们这些贱民,也敢跟我们说告官?你问问知府大人,他敢不敢为你们出头!”
“你们但凡读点书,就应该听过这句话: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你们这群贱民,跟书院玩,你们玩的过吗?”
“再瞎吵吵,年底工钱也别想要了!真以为告官,就能吓到我们读书人了?当我们好欺负?”
钟夫子释放出了一缕五品德行境的气势,瞬间就让众匠人喘不过气。
一个个神色惊惧,吓的瑟瑟发抖。
“将他们赶出书院,谁要是再闹事,耽误书院学士读书修行,直接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