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这儿,大哥,我在这儿呢!”
刘卫东在人群后面招手。
“哎呀呀,我大兄弟,好几、好些年没见着了,哥都想死你了!”
谭一鸣直接就奔着刘卫东冲了过去,一把就抱住了他,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玛德,可算找着你小子了。
“我也想你啊,大哥。”
刘卫东也反抱住了他,说话都带起了颤音——玛了个巴子的,这谭一鸣是不是想勒死他杀人灭口啊?
劲用得太大了,把他胸骨都快勒断了。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三姑奶家的大哥的七舅姥爷家的老姑爷的亲弟弟,刘卫东,我们好几年没见了,难免有些激动,失态了,抱歉抱歉。”
谭一鸣指着刘卫东笑道。
“哎我嘈,记性不错啊,居然还知道我是他啥亲戚……”
刘卫东心下间暗笑,别说,有两把刷子。
“爸……”此刻,谭勇凑了过来,刚要说话,却被谭一鸣无情地挥手,跟撵苍蝇似的撵一边儿去了。
“你先滚一边待着去,我跟你小叔说几句话。”
随后,拉着刘卫东,谭一鸣就迫不及待地上了车子。
把司机撵了下去,谭一鸣呼出口长气,恶狠狠地盯着刘卫东,“说吧,你倒底是谁?”
“我是你弟嘛,一鸣哥。”刘卫东咧嘴一笑。
“扯你玛德的蛋,说实话。”谭一鸣挥手骂道。
刘卫东神色一冷,登时暴走,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槽你吗德的谭一鸣,你嘴放干净点儿,好好跟老子说话。
要不然,就你那点儿破事儿,老子直接给你告县委去,还想当官儿?当你吗吧!”
一句话出口,谭一鸣满身冷汗,气焰顿消,登时就陪着笑脸,“对不起,对不起,小兄弟,我刚才一时着急,有些冲动了,你别介意。”
他掏出盒牡丹来,给刘卫东划着火柴点上。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刘卫东吐出口烟去,余怒未消地道。
谭一鸣耷拉着脑袋,也不敢吱声。
“就这么说吧,你和吴倩那点儿破事儿我都知道,我不图你啥,但我兄弟挨了欺负,还是你儿子欺负的,学校还帮着你儿子,这我就忍不了一点。
让你来,就是帮着解决这个事儿的。听明白了?”
刘卫东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
“这事儿,你看着办。反正得让我满意。我不满意,你就失意!”
“明白,明白!”
谭一鸣重重点头,痛快地答应下来。
把柄在人手,不得不低头。
下了车子,谭一鸣向着远处一招手,李校长他们赶紧跑了过来。
“你们一边待着去,我喊我儿子。”
谭一鸣哼了一声道。
“爸,你叫我?”谭勇小声小气地跑了过来。
刚说到这里,“啪”,一个大耳光就抡在了他脸上,脸上那密密麻麻冒白尖儿的粉刺瞬间就集体爆浆了,沾了谭一鸣满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和完面呢。
甩了甩手,谭一鸣怒吼,“没有教养的东西,当我不知道你在学校里干的那些破事儿?跪下,给你小叔道歉。”
“啊?”谭勇捂着,咧开了嘴。
“嗯?”谭一鸣怒视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谭勇从小就怕他爸,那是真揍啊。
当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刘卫东身前,一下哭出声来,“对不起,小叔,我错了。”
“给你柱子叔也道个歉吧,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刘卫东笑眯眯地道。
谭勇转过身去,又向旁边的柱子一低头,“马叔,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惹你了。”
柱“噔噔噔”倒退三步,捂着胸口,长喘大气——他心脏有点儿不舒服了。
“行啦行啦,大侄儿,快起来吧,都是一家人,过去也就过去了,以后在学校里,都好好地相处,相扶相助,一起考上好大学,那才是正格儿的。”
刘卫东满面慈祥地长者笑,扶起了谭勇,一顿谆谆教诲。
“是,是……”谭勇丢了面子挨了打,光是小叔就认了俩,心下委屈,不禁放声大哭。
“好孩子,不哭不哭,知错就改,改了再犯,呃,犯了再改,千锤百炼,那才是好孩子。”
刘卫东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这是我兄弟,那是我兄弟的兄弟,李校长,以后在学校就拜托你们了。”
谭一鸣脑子极好使,向刘卫东和柱子一指道。
“必~须~地!”
李校点头如啄米,从谏似水流。
“兄弟,还有事儿没?”
谭一鸣问道。
“没事儿,大哥,你回去忙吧,以后我再去看你。”
刘卫东咧嘴一笑。
可笑容落在谭一鸣眼里,像头偷了牛的老虎吗子!
谭一鸣走了,人群也散了,谭勇搂着柱子去食堂吃饭了,那叫一个哥俩好,不,叔侄好。
刘卫东却留了下来。
因为他还有事儿跟李振锋商量。
“李校长……”
“别叫校长,叫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