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问啥,这肯定是为了咱俩好。”
三姐在旁边边擦着眼泪边道。
“啥?”
二哥有些没听懂。
“你还明白啊?他们就是担心,担心我们两个知道这事儿了,就会一直觉得欠东儿的。
就比如大姐,你看她,将东儿从小哄到大,不知道还以为是她的孩子呢。
甚至,为了东儿,她宁愿下嫁给咱那个残废大姐夫!”
三姐虽然很莽,却心有心有七窍,早就明白了父母的意思。
“这,这……”
二哥怔住了,望向了母亲。
赵翠红泪水涟涟,轻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光是这个。”
刘山扔掉了烟头。
“亲兄弟姐妹之间,若是总提这些,有什么意思?会影响你们的血脉感情的。”
刘山一句话道出了真谛!
二哥和三姐恍然大悟!
别看爸妈是农民,但农民也有农民的智慧!
“原本,我们不想说这些,只要咱家的日子好好过下去,就比啥都强。”
“可是,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虽然幺儿是留下来了,可我们怕你俩以后真的不拿幺儿当弟弟了。”
“所以,也是不得不说。”
赵翠红抹了一把眼泪。
转头望向了刘卫东,“幺儿,爸妈对不住你啊,这些年埋没你了……”
“妈,我亲妈,你这说啥呢?”
刘卫东死命地摇头。
又再举起了杯子,“得嘞,今天晚上相当于咱一家人打开心扉,重新团聚。干杯!”
“干了!”
刘山激动了,举起了杯子。
“没给我倒……”
二哥也激动地举起了杯子,可一看杯子,居然没倒酒,他幽怨地道。
“没酒了!”
刘卫东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
洋河大曲是好喝,但一瓶酒也就一斤。
刚才倒了三个二两,现在又倒了两个二两,结果没酒了,忘给二哥倒了。
“你喝散搂子吧,自己拿去。”
刘山瞪了他一眼。
散搂子是平时打的散装小烧,装在一个小坛子里,喝的时候用往外舀就是了。
“我就说你们偏心……”
二哥嘀咕着下炕。
刘山眼睛一横,二哥吓了一跳,瞬间接上,“但这偏得没毛病!”
“哈哈……”
刘家人笑开了锅。
包括沈冰都肩头轻耸,有些想笑,但忍住了。
可是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幸福。
尽管,只有那么一丢丢。
尽管,好像与她无关。
吃过了饭,收拾完炕桌,刘卫东看着抱起了刚睡醒的宝贝闺女喂奶的沈冰,轻咳了一声,“那啥,三姐,你陪咱爸妈出去遛个弯儿呗?”
“啥?”
三姐对这个后世的语言没太听懂。
“就是遛达遛达。”
刘卫东赶紧解释。
“哪儿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词儿。”
三姐瞪了他一眼,扫完炕,下地到外屋的厨房小声跟爸妈说了几句,爸妈就满脸笑意地出去了。
顺便,三人还带走了院子里正喂狗的二哥。
刘卫东搓了搓手,将捂在怀里半天的大白瓶子雪花膏拿了出来,转身跟献宝似的向着墙角的沈冰挪了过去。
沈冰却是迅速地一转身。
得,又抱着孩子对着墙角面壁思过去了。
不过,她心里却是一暖,这个二流子,应该是没忘了有她的一份儿!
刘卫东也不气馁,打开了灯,在昏暗的灯下涎着脸凑了过来,将一瓶雪花膏还有一盒万紫千红润肤脂就往沈冰怀里塞。
给自己媳妇的,他当然不能和别人一样嘛,怎么也得多一样。
雪花膏是擦脸用的,万紫千红是专门护手的,这得严格分开。
“媳妇儿,这是给你买的。”
沈冰抱着孩子,轻轻一扭身子,就是不说话,也不接。
刘卫东刚要再说什么,屋子里骤然间一暗,灯灭了。
他以为灯坏了,去拉吊线盒里垂下的灯绳子,拉了好几下向外一看才知道,是全村都停电了。
刘卫东险些鼻子气歪了,关键时刻咋还停电呢?
这是逼着他用爱发电哪?
不过他倒是也知道,现在的供电是一言难尽,超级不稳定,越是高峰越停电。
现在是晚上七点多钟,电力供应直接就嘎了,估计要到九点以后才能缓过来。
可这黑咕隆咚的也没法儿说话啊。
刘卫东只得先放下两个盒子,下地到外屋找到了小桶,给墙上格子里的煤油灯添满了些柴油,然后划着火柴点着。
用旁边的一根小铁丝轻拨了两下油渍捻子,火苗腾腾地跳跃了起来,屋里好歹算是有了个亮儿。
“媳妇儿,刚才吃饱没?”
刘卫东又涎着脸凑到了沈冰身前。
前一世沈冰嫁过来,都没有享受过他这个丈夫半天的爱意和温存就含恨自杀。
这一世,他要沈冰成为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