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这边的奚契联军已经节节败退,被逼迫退到了码头上,再次上演了之前被火海逼退时出现过的大溃败,虽然两边的码头上原来都停放了不少船只,但是在开战之后唐军这边的已经在奚契联军第一次被火海逼退时弄坏了,而他们那边的,则在后来被河西军所破坏,使得他们无法借之顺水而下逃往下游。再加上巨木已经被寰宸宇击断,他们无法渡河,再加上踩踏,不少人都径直跳入了桑干河内,河内漂浮着极多的浮尸,人和马都有,整个河道几乎都被尸体给填平了,这才让这些残兵能够往对岸的本军大营逃去。
但是等待着他们的,依旧是无情的杀戮,因为是深夜的缘故,虽然接着火光能够看到奚契联军大营里也在进行战斗,但是拼命逃跑的这些残军也只能朝着自己的大营里逃去,谁知道他们的码头上此刻也有无数人朝着河中逃去,两波人再次发生了拥挤和踩踏,而两边的唐军和河西军则形成了两路夹攻的态势,分别从两个码头将这些人向着河中赶去,还有小部分人依旧在奚契联军大营与他们交战。最为棘的则是北部分营当中原本的五百驻军和被真正的李怀秀分离去看守营地的拓跋部三千精兵,这些家伙虽然没有人领导,但是却发挥出了超常的战斗力,看起来想要为整个奚契联军救场,他们如同利剑撕裂了河西军的队伍,他们所到之处的河西军骑兵都呈现出了一边倒的败势。
“使君,要我去帮忙吗?”寰宸宇皱了皱眉,向叶倾城询问道,在他看来,叶倾城心向大唐,应该见不得这么多唐军的死伤,这拓跋部有必要阻止一下他们。
然而出乎意料的,叶倾城仅仅只是伸出一只拦住了他,冷冷的说道:“不必。”
“不必?”即使是一向冷静如寰宸宇,也感到了稍微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叶倾城巴不得他去就这些人呢。
“嗯,不必,我们虽然要帮大唐应这场仗,但是也不能做得太过了,如果全程都由我们来包办,由我们来到处救场,那么唐军势必会产生一种依赖心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这拓跋部的骑兵虽然一时强横,但是他们毕竟人少,不过三千之众,遇到同样强横的数万河西军迟早会被剿灭的。胜利不可能坐着就能够迎来,是需要血的付出,区区三千拓跋部骑兵,如果连他们都打不过,那么河西军也不过如此罢了。”
寰宸宇点了点头,不再为唐军说话,他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如果不是想到叶倾城,鬼才懒得理会唐军呢,而且他也认同叶倾城的观点。如果连流血都要害怕的军队,那么也真的只是一只废物的军队,所幸唐军不是这样的,不然若是真落到需要他们出的话,那他可就真有些看不起唐军了。
而局势也正如叶倾城所预料的发展着,尽管拓跋部骑兵奋战得很勇猛,想要至少夺得奚契联军码头,为河中的残兵清理出通路,但最终依旧是寡不敌众,被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河西军给击溃。明明人数相差不多,甚至奚契联军的后军人数要多于河西军,战斗力也高上一分,但是在各种因素的作用下,却出现了一边倒的溃败情况,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神奇的现象。
两边的唐军都简直杀红了眼,即使奚契联军跪地求饶,但是知道这些北夷凶残个性他们根本连眼都不眨就从他们身旁策马而过,同时将这些家伙们的人头给一斩而飞,同样的场景在奚契联军大营里正不断的上演,原本气势如虹的奚契联军败局已定,无力回天。再加上指挥系统早已崩溃,他们的大酋长被傀儡虫控制,其余将领都被诛杀,失掉了指挥系统的军队就算整体素质再高,也会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只能四处乱窜,什么事都做不成。
到了第二日辰时的时候,这场仅仅只持续了数个时辰的战役就分出了结果,结束之快,甚至超乎了王忠嗣在内的众唐军将领的预料,他们虽然知道此仗胜算极大,但也没有想到会轻松到这样的程度,以至于传令兵回报的伤亡人数他们只瞟了一眼就没有再看了,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在四十万人的战场上,这样的数字只能说是一场奇迹,更别说作为胜方的将领,除了河西军外,他们甚至都没有领兵过,这简直都能记载在史书上了。
比如说,《x唐书》上记载,唐天宝初年二月中旬,朔方节度使领各镇骑兵二十万,与奚契联军战于桑干河,三战三捷,奚契联军全军覆没,生擒两部大酋长怀信王李延宠和李怀秀,事后献俘于长安。
虽然是想这么说,但是实际上这次因为有叶倾城的建议,再加上王忠嗣的吩咐,唐军下极为狠辣,是真心打算让这两部数十年内再没有起兵的实力,所以要把他们的男丁全部拔除,到最后唐军所抓的俘虏也不过数千而已。
而这其中,还要挑选一些长相过得去,受伤不严重的送入长安献俘,再加上唐军不愿意对伤兵进行救治,这数千的俘虏到最后怕是要全部死亡。这倒也不是一向自诩仁义之师的唐军残忍,他们之所以要对这两族赶尽杀绝,是因为他们的确是大唐的边关大患,而且常常劫掠边境,那时候他们可没有可怜过汉人,光是现在他们奚契联军大营内就有不少汉人奴隶,凭这一点愤怒的他们就不可能放过这些家伙。
不久之后,就在打扫战场处理尸体的众位唐军那震惊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