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低头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问题,不管李怀秀是不是真心,以及是不是想等他们杀了李延宠后在对他们动,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已经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就只有看能不能捞到什么好处,或者在会战开始后对奚契联军能够造成什么破坏。
而且,不管是李延宠还是李怀秀,都是不能够杀的,这一点,在来时的船上他就有和寰宸宇短暂的交流过。李怀秀和李延宠虽然时而背叛,时而归附大唐,但毕竟还是有一半的臣服之心,而且也有一定的汉化程度,如果他们二人一旦身死,换做了其他的北夷来做大酋长,那么这两族之后的走向可就有些说不清了,虽然他们二人的死能够让奚契联军军心涣散,被唐军所击败,但是这两族便不一定会再归附于大唐,成为北部极大的威胁,偏偏自高祖以来,对于胡人都是采取的怀柔政策,无一位皇帝敢对任何部族大开杀戒,那样会造成其他部族背叛的恶性循环,也因此李怀秀和李延宠二人杀不得。
虽然这样有些不甘,但是这就是事实,即使他对李隆基感到不爽,但是这是大唐的国策,也是让国家安定的政策,他不能够因为个人恩怨而违背的。
他刚才虽然答应了李怀秀,但是并不代表他真的会去杀李延宠,当然这也不是推脱之言或者欺骗,他会去杀李延宠的,至于他是真死还是假死,就要靠他在这里面做文章了。
“既然如此,那就全凭大酋长安排了,不过我们得先见到钱才行,不然的话说什么也是白搭。”叶倾城点头同意道。
“那是当然,你们先去休息,我稍后便让人准备好后给你送来……赤狗!”他忽然一声喝道,便是在叫营帐后的石抹赤狗了,在这奚契联军当中懂汉话的人不多,他李怀秀和李延宠是一个,近侍当中说汉话说得最好的自然就是石抹赤狗了,因此在面对这些唐门子弟的时候他可是相当受到信赖的。
被叫进来的石抹赤狗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郁闷,刚才从进出的下人那里他知道了李怀秀已经改变了心思,反而再次与这些唐门弟子交好,顿时让他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面对那几个怪物了。可是当下人传达李怀秀的话告知他们还不能回去休息时,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周围的近侍们也露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他们忍饥挨饿这么久,还处于寒风之中被吹了这么久,可是到最后也没有让他们上场,而且还要为别人跑腿的样子。
当石抹赤狗从营帐内走出来的时候,依旧是一副郁闷的模样,周围的近侍们纷纷围了上来,好奇的问道:“怎么样,狗哥?大酋长有何吩咐?”
“还能有什么吩咐?去打杂呗,下人们都在伺候这些唐门弟子,人不够,因为打仗又没有带奴隶,大酋长只带了几名女奴,当着这些家伙的面可不能让他们露面的,再加上现在安排了侧面的营帐给他们住,大酋长现在要我们去打扫打扫,清出一片能够住十三人的区域,而且条件还要高,不能让他们把我们看扁了。”
“怎么?我们还得去伺候这些汉人?”顿时便有人不乐意的大喊了出来,却引来了石抹赤狗的冷眼,顿时让他安静了下来。
“这是大酋长的意思,你们有意见吗?况且只是让你们打扫营帐,又没有让你们去真的伺候他们,伺候自有下人来处理,合着刚才我说那么半天你们只听到后面半句?”
见他发了脾气,众人顿时连忙摆道“不敢不敢”,在当前石抹赤狗可是李怀秀眼前的红人,得罪了他对他们可没有什么好处。
当这些近侍离开了之后,后门这一块顿时便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只有下人们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可他们在后门待命了这么久,地上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除了这些下人们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一队近侍打算在这里埋伏唐门弟子,可见他们的素质相当高的,与王忠嗣的亲兵比起来恐怕也是不逞多让。
营帐内,下人们已经开始在收拾起了残羹剩饭,因为住宿的地方还没有收拾出来的缘故,所以就由李怀秀与他们闲谈着拖时间。这不谈不知道,一谈吓一跳,李怀秀这才从叶倾城那里知道,唐门的势力范围竟然西至河东,东到高句丽,门人弟子千千万,像赵四这样身的,虽说地位只能算作是中游,但是在唐门内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了。地位高的那些存在,简直可以用非人来形容,这些虽然有一定依据,但其实大部分都是叶倾城在唬李怀秀,李怀秀自然也是半信半疑,以叶倾城他们这样的高人,竟然还有人远在他们之上?恕李怀秀愚钝,他根本不相信凡人当中有这样的存在,除非是那些据说几乎等于神仙一样的修真者,可那样高贵的存在又怎是唐门这样的凡人门派所能请得起的?
他想象不到,叶倾城也不知道,唐门之庞大,究竟有多么恐怖,不然也不会扎根蜀中数百年不变,就连当年的叶家和鲜于家也得与唐门交好,否则便会有人日日上门捣乱。一些低阶的修真者,他们还是请得起来做门中的供奉的,只是这些家伙一旦出的费用可都是灵石,价格不菲,也因此几乎很少有人知道唐门内有修真者供奉。
你要想到,就连扬州刺史刘昭那样的人都请得动刚入门的修士,唐门为何不能请上仙级修真呢?
只是叶倾城还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