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看了看中的符篆,没有松,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打开它的时候。
“没事了,你们散去吧。”他朝着自己的亲兵说道,随后便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帐篷内,见左右真的无人了之后,顿时缓缓的打开了那张看似符篆的东西。
顿时叶倾城的一段话便缓缓的开始诉说了起来,让他先是一惊,随后眉头微皱,再然后陷入了刚才所说的沉思。
一万骑兵精锐突袭三座受降城,而且并不知道他们攻打的到底先是哪一座,这让他有些困惑,李怀秀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纵然后突厥汗国陷入了内乱,但李怀秀的胆子和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借大唐集重兵攻打奚族的时候,表面上与奚族联合,背地里却打着三受降城甚至单于都护府的主意。
虽说他上同样有二十余万的大军,其中甚至有二十万的骑兵,但这些唐军分别来自朔方陇右,河西,河东四镇,其中甚至有的节度使拖延出兵,到现在都还在路上,他能调动的兵力其实并不多的。
他想了想,轻喝了一声:“来人,给我传李国仁。”
李国仁便是王忠嗣下首屈一指的大将,虽然现在集结在他下的大将颇多,但是他信得过的,还是原来河东派系的以及现在朔方派系的,陇右和河西的大将,虽然都颇为强悍,并且这两镇的唐军素质都要高于其他两镇,但毕竟不是他的派系,他不太信得过的。
万一要是三受降城丢失,他就算打赢了奚契联军,也不好向李隆基交代的。
不多时,身着明光铠的李国仁便走进了帐篷,朝着王忠嗣行了一礼道:“李国仁参见王帅。”
“国仁免礼,我这次叫你来是打算给你一项重要的任务。”王忠嗣将中的灰烬一吹而散后,淡淡的对着他说道。
“重要任务?是与王帅刚才接到的那奇怪的消息有关?”李国仁奇道,王忠嗣刚才接到了一封诡异的密信之事现在已经传开了,让不少人在讨论着其中的奥妙,有人说这是皇上突然传来的密旨,有人说这是王忠嗣暗地里养的情报部队的回报,反正是众说纷纭,没人知道那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他刚进帐篷,就看到王忠嗣把中的灰烬给吹散,看来那封的确是什么密信无疑,而且已经让王忠嗣给烧了。
“怎么,外面已经传开了?”王忠嗣知道这件事迟早会传开的,毕竟当时的场面的确是有些诡异的,不少人都看见了,难保他们不去讨论。
“你猜的不错,我也直接告诉你,这是我派去契丹后方的斥候所发回的消息,事态紧急,所以我要你即刻领兵三万,两万骑兵,一万步兵,立即前往三受降城,分兵而守,若是有任何一座受降城遭到突袭,则尽快去救。”
“怎么?是有人要来偷袭三受降城?是谁?后突厥?还是契丹?”李国仁感到有些意外,在这种大军集结的时候,竟然会发生这种插曲。
“契丹人出奇兵一万,奔袭三受降城,而且是精锐当中的精锐,如果我们没有得到这个消息的话,就算再不济,他们也能够占据起码一座受降城,趁我们与他们主力会战时牵制住我们他们就能够安心拿下单于都护府。”
李国仁大吃一惊,契丹人竟然有这样的胆子?
“敢问王帅消息是从何处得来?”出兵之前他可得确认一下这道消息的真伪才行。
“你是在质疑我的情报来源吗?”王忠嗣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悦,实际上,因为军务繁忙,他都险些忘记叶倾城他们一行的存在了,直到现在才想起了他们,他们深入敌后,为大唐送回了如此重要的情报,却遭到了别人的质疑,让他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我告诉你,这是别人用命换来的情报,你尽管照我吩咐去做便是,你去点河东军,老韩与你是老相识了,不会为难你。河东军是我们起家的地方,无论是士兵还是将领都是信得过的,这次任务很重要,万一丢了任何一座受降城,你知道这其中的意味。”他又看了一眼李国仁的表情,轻叹道:“我知道你想在这次大会战当中立功,不愿意被派去边界预防区区的一万人,但是眼下集结在灵武的大将不少,我信得过的却不多,你懂我的意思吗?”
李国仁同样在心中长叹了一声,拱了拱道:“末将领命!”
说完,他便扭头走出了大帐,毕竟他再怎么说也是王忠嗣的部将,即使他想上前线打仗争战功,但王忠嗣却不给他这个会。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能够击败那一万的契丹骑兵精锐,保住三座受降城,一旦自己守住了,恐怕也是大功一件的,这应该总比即使上了前线,也没争到什么战功要好,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见他走了,王忠嗣缓缓站起,走到了一副地图前,看着三受降城的地方,喃喃自语道:“李怀秀,你胃口倒不小,可本帅倒要看看,你少了这一万骑兵精锐,剩下的骑兵拿什么和我的二十万骑兵来打。”
其实他根本就看不起那个什么所谓的奚契联军,虽然号称二十万,但不过是一群牧民组成的乌合之众,有组织训练过并且有战斗力的部队其实不多,他有信心自己能够一战击溃这些乌合之众,不过到现在大军都还没有完成集结,让他恼火不已,明明陛下已经发了谕旨,这些家伙竟然还在拖延时间,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