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继续赶着母子俩。
饶是江三荷脸皮再厚,她也没办法赖下去了。
真能回到江家门口。
这里没有墙挡着,寒风从巷口穿到巷尾。
顺带着往母子二人身上刮,体强又穿得厚的孙光宗倒是还好,穿着轻薄的江三荷冻得嘴唇都没有血色了。
本想装可怜,熬过一夜,第二天家里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就会心软。
然而,她根本吃不了这个苦。
“砰砰砰——”
“开门啊,我要进去,娘,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好冷,女儿好冷啊,让我进去。”
敲门声和吵闹声传到一进院。
前门离一进院最近。
守在江守家床边的张金兰自然能听到。
屋里只剩一个丫鬟。
张金兰对她招了招手。
“你,去后院喊个家丁,让他从后门出去,把官差带到前门,就说是我说的,有人不顾宵禁,大晚上闹事,直接抓进去关上三天再放出来,不许给任何吃喝。”
张金兰咬着牙小声道。
生怕吵醒了江守家。
她眼里冒着凶光,知道的,晓得她口中说的人是她亲生女儿和外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家呢。
丫鬟知情,并不觉得她做的过分,反而面带解气的立马答应了。
“是,奴婢这就去寻人。”
说罢,她后退着走出屋子,小心的关上门。
屋外,敲门声和吵闹声听的更加明显,丫鬟冷冷一笑,随后加快步伐,去了后院。
对着一个家丁说完,那家丁就从后门出去了。
过了两刻钟。
四名官差来到江家前门,此时的江三荷早就喊累了。
孙光宗也坐在地上打起了盹。
呼噜声都快赶上江三荷刚才吼叫的声音了。
“何人在这闹事,夜已深,不出城却在街上大吵大闹,眼里还有律法吗,抓起来!”
带头的官差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三人直接上前把母子俩扣住了。
“干什么,这是我家,我在我家门口关你们什么事,放开我。”要是搁昨天,江三荷还怕官差。
可她想起孟知县是江福宝干哥哥,立马昂首挺胸。
觉得家里人,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捉走。
“唔,娘,我不要被抓,我不要挨板子,娘。”而被吵醒的孙光宗。
一睁眼就看到两个凶神恶煞的官差,按住他的身子。
他吓得差点又尿了裤子。
张开嘴,哇哇大哭。
因为从小就不漱口,他的嘴里是一口烂牙,臭的不行。
两个官差嫌弃的拗过头,生怕闻到臭气。
“娘,爹,快救救我啊,你们女儿要被官差抓走了,爹,娘,你们当真这般狠心吗,我可是你们的亲女儿啊,你们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我被带走吗?爹,娘——”
看到官差动真格的了,江三荷慌了。
她用尽毕生的力气嘶吼着。
因为她是女子,怕被讹上,官差也不好捂着她的嘴。
一时间,巷子里的人家都被吵醒了。
“嘎吱——”江家大门被打开,板着脸的张金兰走了出来。
“劳烦几位了,这人我不认识,直接抓走就好,晚上在我家门口吵闹,估计是疯婆子,所以我才派家丁去喊几位过来,赶紧带走吧。”
这话一出,江三荷傻眼了。
娘是什么意思。
是她喊人把官差叫来的?
她眼睛瞪得老大。
不可置信的看着亲娘。
“娘,你,你竟然让官差来抓我,你好狠的心啊,你还是我娘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早知如此,我情愿不要出生在你的肚子里。”
哪个做娘的人听到自己的孩子说这话,都会心寒和难过。
偏偏张金兰毫无波澜,她甚至冷笑了一声。
“巧了,我也是这般想的,如果可以,我情愿没有生出你这个畜生,劳烦几位,把她带走吧。”
说完,她就进去了。
大门也再次关上。
江三荷就像痴傻了一样,与她儿子被带走了。
两人连夜被送去长安镇。
押入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不给吃不给喝。
挨饿受冻了整整三天,母子俩才被放出来。
三天,死不了,却十分受罪。
这才是张金兰的目的。
她必须给江三荷一点教训,实在太不像话了。
不然难解她心头之气。
“滚吧,记住,往后要是再去江家闹事,就不只是关三天这般简单了,不想死就学聪明点。”
得知事情经过的孟不咎,特意让看守牢房的官差,威胁江三荷一顿。
这次没有上次那般好运,还有人送他们回孙家村。
母子俩又渴又饿,只能步行走回家。
天不遂人愿,走到半道又下起了雪。
饥寒交迫,虽然遇到一处小河,解了渴,但是路两边,除了野草,枯叶,什么吃的都找不到。
哪有力气走路啊。
歇歇停停,走了一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