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广义以为他甩掉了这个包袱,实则傻子醒来,一敲门,他就傻眼了。
“小姐真聪明。”潘二丫惊叹道。
她拿起荷包就走。
“你这小心眼子哟,啧啧。”孔明学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冷颤。
得亏没用在他身上。
不然他怎么被整死的都不知道。
“明学哥哥要是敢对我大姐不好,这就是你的下场!”江福宝看穿他的想法,拿起筷子插在面前的糯米圆子上,然后狠狠的一口一口将它嚼烂吞咽下肚。
“我好怕怕哦,忘忧救我。”孔明学跟个活宝似的,佯装害怕,缩到江忘忧身旁,却没挨着。
“贫嘴。”江忘忧轻笑一声,给江福宝又夹了一个糯米圆子:“姐姐知道你爱吃这个,最后一个给你。”
“谢谢大姐,吃完我们就去首饰铺子,给大姐选成亲那日要戴的耳饰。”江福宝龇着牙笑着。
成亲时戴的凤冠来不及定做了。
时间太紧。
所以只能买成品,这种成品的坏处是,耳饰不配套,或者配套的不好看, 所以江忘忧的耳饰一直没选好。
姐妹俩相约吃完饭一起去逛。
谁知道孔明学也厚脸皮的想要跟来。
最后姐妹行变成了三人行,那个电灯泡却不是江福宝,而是孔明学。
他跟在姐妹俩的屁股后面,负责结账,根本不敢提意见,他的审美,让姐妹俩恐惧。
潘二丫先一步回了医馆。
最后江忘忧选好耳饰,又买了一对玉镯,江福宝也挑了两支簪子,孔明学不缺钱,给未来娘子和妹妹买东西,他付钱心甘情愿。
三人都很开心。
而刚刚到家没多久的江广义,听到家门口传来哞哞的牛叫声。
“哼,有牛了不起啊,等我重孙子生出来,我也送他去读书,到时候考个状元郎回来,把你们一个个的都打入大牢。”江守家以为驾车的是江猛江程。
他坐在院子里一边洗脸一边嫉妒地大骂。
方四郎蠢笨,根本不懂房事,所以跟他孙女一直没能洞房。
竹篮打水一场空,带回个傻子白养了一段时间,还连累他赔了江程一吊钱。
江广义都心疼死了。
他准备过几天养好了伤,就把儿媳卖了。
拿卖儿媳的钱,给孙女再买个上门女婿回来。
下次他可不敢买傻子了,要买就买缺胳膊少腿的,能生养,没法下床或者打他。
他这老身子骨可受不了折磨了。
想着事,以至于江广义连敲门声都没听到。
“爷,有人敲门。”在后院摘菜的江三妞闻声过来。
“敲门还要问老子?你跟方四郎一样,傻了?有人敲门就开啊,我真是造孽,养你这么个蠢货。”
江广义身体哪哪都痛,他把火气撒在江三妞身上。
然后继续低头洗脸了。
嘴角的血已经干硬,用麻布擦了好几遍,才把血印擦掉。
“嘶,这该死的臭卖包子的,下手真狠,都说了老子没钱,有种打死那个傻子啊,打老子干什么,祝你生儿子没屁眼”原本骂骂咧咧的江广义,在转过身后,突然定在原地。
“你,你怎么回来了。”他双眼瞪的如牛眼。
不可置信的指着面前的人。
“爷,你不是说,你把他丢在镇上了吗?”江三妞也脸色惨白,她朝后退了几步,结果左脚踩到右脚,一个趔趄差点摔跤。
“是啊,我把他丢在镇上了啊,这个傻子,怎么找回来了?”江广义也很不解。
回来的路上,他明明时不时地回头看了,根本没瞧到一个人影。
“疼,饿了,吃饭——”躺在江家门口已经醒过来的方四郎,敲响门进来后,指着嘴巴要吃饭。
他一只眼睛肿的老高,脑门也鼓起一个大包,嘴角鼻子下都是血迹,离老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
“吃饭,我要吃饭——”见没人搭理他,方四郎又一次喊道。
“去,去做饭,快去!”看到熟悉的眼神,江广义知道,这个畜生又想打人了,他赶紧对着孙女吼道。
江三妞哆哆嗦嗦的去后院摘了一篮子菜,到厨房做了个寡淡无味的菜汤。
然而这么难吃的东西,方四郎却一个人吃的干干净净。
吃饱他连汤都喝完了。
然后摸着肚子回屋睡下。
“爷,这可怎么办啊,你把他送走啊,不然日日这样,我们早晚被打死。”江三妞崩溃的说道。
“你当我不想?送是送不走了,他能找回来,说明已经认识路了,不然”
江广义发了狠。
他拿起菜刀,塞到孙女的手里。
“你小时候就敢把福宝推到河里,现在长大了,胆量自然更大了,你去把他解决掉,然后趁着夜色,我们把他埋起来,反正他是傻子,旁人只当他瞎跑,跑不见了,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等他死了,爷爷给你寻个好夫君”
江广义的声音犹如恶魔低吟。
劝说了许久,江三妞终究是点头了,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有这个傻子在,她哪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