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吃的太饱,以至于洗完澡,家里人回来准备吃晚饭时,江福宝只喝了半碗汤,饭菜一点都吃不下去。
天色很快就深了。
已经入睡的江福宝并不知道远在城外的江家村里,江猛江程正猫在后院墙角准备捉贼。
两人哈欠连天,一个接着一个打。
“要不咱先回去睡吧,明天再来捉,都这个时辰了,估计贼人不来了,哪有贼连着光顾两天的。”江猛困得眼皮子直打架。
“你困你先去睡,睡到后半夜再来换我,小姐都提了一嘴了,咱们必须把贼捉到,幸亏后院的鸡没少,菜也在这,估计那贼人只是跑一趟蹲点,兴许就等着今晚来偷大的,要是这些鸡全被偷没了,咱不是白喂了?每隔五天咱就得送鸡蛋去镇上呢,鸡被偷了,小姐吃什么?”
江程掐了一下自己腰间的软肉,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人也精神起来。
“行,那我去睡,睡两个时辰换你,免得白天咱没精神干活。”江猛实在太困了。
就在他起身准备回屋睡觉时。
突然一阵窸窣声从左边传来。
在宁静的黑夜里,很是明显。
两人都听见了,对视了一眼,江猛赶紧蹲了下来,右手紧紧攥着一根柴火棍。
“应该是来了。”他小声说了一句。
“嘘,别打草惊蛇。”江程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两人的眼睛,在夜晚,犹如微亮的星星一样闪着光芒,一同注视着声音来源之处。
“哼哧哼哧——”那个人影从墙外爬进来,似乎累得不行,下地先喘了许久的粗气。
然后才拔腿走向鸡窝。
他撅着屁股,摸来摸去,什么也没摸到。
“蛋呢?鸡蛋呢?”只见他喃喃自语,诧异的望着鸡窝。
彼时,江家上空厚厚的云层已经缓缓移开了,近圆的月亮暴露出来,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臭鸡,不下蛋的臭鸡。”看到鸡窝里,田地中,一个鸡蛋都没有,男子气得破口大骂,下一瞬又仿佛想起他是来偷东西的,赶紧闭上嘴巴准备离开。
“没蛋,鸡也能吃呀,吃鸡,吃鸡。”男子转过身,又转回来,望着鸡窝里被他吵醒的母鸡,流出了晶莹的口水。
没等他将魔爪伸向母鸡。
江程江猛就先一步冲了过去。
“砰——”两人手中的柴火棍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男子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别打我,别打我,呜,疼,别打我——”
“这人,怎么听着脑瓜子有些不清醒?”江猛没再动手,而是一脸狐疑地看向江程。
“你是谁?怎么没在村里见过你?”江程抓住男子的衣领子,一脚将他踹的跪在地上。
江猛赶忙拿来一盏油灯,点亮后照了照男子的脸。
“确实没见过,你是打哪来的,竟敢来偷鸡,好大的胆子。”他一巴掌扇在男子的脸上,骂道。
“呜呜,别打我,别打我。”男子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自顾自的哭嚎着。
声音很快把隔壁的马春霞一家吵醒了。
“江程江猛啊,这是怎么了。”代理村长江铁牛来到江家后门敲着,还一并问道。
“家里进贼了。”江猛把门打开,对着他说道。
“啥?有贼?多少年了,村里也没贼啊,贼人是谁?”江铁牛说完,江程拿起油灯,放在男子的面前。
“哟,这不是江广义的女婿吗!”
江铁牛一脸震惊,他身上还披着外衣,一看就是来不及穿衣服,听到动静就赶来了。
“江广义的女婿?”江程江猛对视一眼,很是不解。
他们一直都知道,主子家跟村里一户人家是死对头,因此平日里基本上不关注江广义家。
更别提江广义觉得这个上门女婿是个傻的,说出去丢人,一直都藏在家中,所以两人从未见过这个方四郎。
“对,他是江广义从镇上弄来的女婿,江老哥不常回村,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经过我手,有人说江广义带了个生人回来,我自然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这人叫方四郎,原先住在镇上,脑子有些糊涂,认不得人,怎么好端端来偷东西了,四郎,你干什么要偷东西,是不是江广义让你来偷的?这个该死的江广义,就会闹事。”
见方四郎一直哭哭啼啼不回话,江铁牛懒得再问话,他把外衣穿好。
让江程江猛押着方四郎去江广义家了。
从村尾走到村口,方四郎哭嚎的声音实在是大,把不少人家都吵醒了。
人人都披着外衣出来看热闹。
马春霞一家见江铁牛没回来,也都穿好衣服找过去了。
不知道是谁,点了几根柴火,村口一下子亮堂起来。
“嘭嘭嘭——”睡得正香的江广义被敲门声吵醒。
“哪个小畜生,大晚上的敲什么门。”江广义转过身本想继续睡,谁知敲门声不但没小,反而更大了。
他揣着一肚子火气走到院子里,甚至连外衣都懒得披上。
就在他打开大门的一瞬间,整个人吓得愣在原地。
外头站着密密麻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