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给我,给我,我祝爷爷万事顺心,吉祥如意”
“爷爷,除夕快乐,孙女祝您福如东海,寿元无量,恭喜发财,银子拿来。”
“太爷爷,安安祝你心想事成,成,成天睡大觉!”
“”
所有孩子的祝词都融在一起,却唯独安安的声音格外显眼。
“噗哈哈哈——”
“安安!”
“你这孩子,正吃年夜饭呢,你祝你太爷爷睡大觉干什么?不想要压岁钱啦?不行,改明儿还得再给你买些书来,这孩子,怎么连同土都不如呢。”张金兰打趣道,话语中还带着一丝的嫌弃。
被拉出来作对比的江同土有些生无可恋。
“好,爷爷睡,睡大觉”这三个字,像是催眠符咒,还没发完压岁钱的江守家,摸着桌子,踉跄着走了两步后,竟然倒在旁边的靠椅上睡着了。
甚至打起了鼾。
“这下好了,把你太爷爷叨睡着了吧。”张金兰只能一把夺过江守家手里的红纸包,代替他给孩子们发。
发完老伴的,她也该发压岁钱了。
于是,方才说过的祝词又一次出现。
这次安安可不敢祝太奶奶睡大觉了。
毕竟太奶奶敢夺太爷爷手里的钱,但是谁敢在太奶奶手里夺钱啊。
他可没傻到底。
年夜饭吃到结束,丫鬟家丁们已经候在屋里了。
他们撤下桌上的饭菜,打扫完桌子后,又端来一些糕点和果脯,以及清肠胃的热茶。
休息片刻,江家人分为两拨,会打竹牌的,去左边,不会打竹牌的去右边投壶。
所有人都在为这二百两银子努力着。
也有都会的,两边都想试试。
比如江福宝。
她在甩出一个炸后,又连着赢了三把,最后到手二十两银子。
感觉到家人的幽怨眼神后。
她拿着银子跑到右边去了。
换场地,接着来。
“唰——”
“咣当——”一声。
带着羽毛的杆子落入壶中。
江福宝十投十中,今日玩的投壶跟以前不一样,先是石头剪刀布,按照输赢排成一队,最先赢的人先投掷。
只要进了,就能一直投,进一次得一两银子。
没进,就换下一位。
这样来回排队轮换着。
江福宝中了十次后,她能感觉到三姐灼热的眼神快要穿破她的后脑勺了。
这点银子她根本不缺,要是一直赢,也没意思。
第十一次,她假装失手,羽毛杆越过壶,砸在地上。
“哎呀,没投进,三姐你来吧。”江福宝故作震惊。
然而江欢愉一眼就看出来妹妹在放水了。
毕竟先前十次投的那么准,怎么第十一次,连壶都没碰到。
除非突然眼睛瞎了。
咋可能嘛,只能是故意的。
“福宝,你怎么一投就进啊,教教我好不好,求你了,等中了姐姐分一半银子给你。”江欢愉已经轮到三次了,然而一次都没中过。
以往她扔三次还能中上一次。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手气那么差。
“福宝手稳,不然如何给病人针灸,自然是投一个,进一个,你也学医术啊,不然,你跟我学刺绣也行,都差不多,练久了,你的手就稳了,瞧瞧,我也赢了三两了呢。”
排在江欢愉后面的江忘忧说。
“学医?学刺绣?别了,我可学不来。”江欢愉连连摆手。
她性子急躁,让她成天捧着一本医书,死记硬背,还得学会分辨药材,更得拿自己扎针试错,她可不干。
刺绣,更别提了。
她上次闲着没事,绣了一会,十个手指头扎破五个。
把她疼哭了都。
最后连个江字都没绣出来,线还缠在一起了。
连累大姐,理了好久呢。
“唰——”
“啪嗒。”
“哎呀,又没中。”第四次了,江欢愉气得直跺脚,她回到队伍末尾,站在江福宝的身后。
“三姐,你往后想干什么呢?大家都在忙活自己的事,大姐喜欢刺绣,二姐喜欢做饭,如今她已经学会所有药膳了,甚至把药材名都认齐了,哥哥们也都娶妻的娶妻,读书的读书,三姐呢,你喜欢什么?”
江福宝扭头问道。
三姐其实跟她年岁一样大,就是比她大几个月而已。
两人明天都九岁了。
等过完年,作为家里的闲人,江福宝也要着手经营自己的医馆了。
唯独三姐。
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吧,那一辈子可太无趣了。
“我喜欢什么?我喜欢吃,喜欢玩,我想浪迹天涯!做一个大侠!”提到自己喜欢的,江欢愉的眼神都亮了几分。
“浪迹天涯?我看你是想吃竹竿炒肉!”不知何时,张金兰走了过来。
她用食指狠狠点在江欢愉的脑门上。
恶狠狠道。
“额,奶奶,我开玩笑的。”江欢愉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