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水恍然大悟。
搞半天,还是熟人。
眼前的姑娘,正是老陈头的小孙女。
红霞。
今年应该十六了,与他一般大。
长得不错,眼睛大大的,脸也大大的,但是却不丑,身形不高不矮,微胖,肤色虽然没有福宝那么白皙,瞧着却很健康。
主要是性格,跟她小时候完全不同,从前在村里见到她。
总是低着头。
以至于,他从来都没跟红霞说过一句话。
没想到现在是个小炮仗。
“不用了,撞一下不碍事的。”红霞双指缠着帕子。
脸色有些红。
不是害羞。
是好不意思。
“三哥,你在那干嘛呢,爷爷刚才喊你的。”江同水刚要回答,江同土就远远地朝着他喊道。
“好,我现在就去,红霞,回见。”
江同水说完就走人了。
陈红霞这才发现,她手里的帕子,还没还给江同水。
帕子又滑又软,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
她不能拿,但是上头被她擦了眼泪,有些脏了。
陈红霞准备拿回家,洗干净还给江同水。
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彼时的沈鹤迟,也带着大夫回去了,为了怕段怜儿耍花招,他请了足足五个大夫过来。
看到五人的那一刻,沈忠就知道。
他这个儿子,到底是长大了。
有心计了。
“你们快给我诊脉,看看我是否被人下了药。”
段怜儿复盘了许久。
总算回忆到事情发生前,闻到的那股幽香。
而那插着好些花的花瓶,已经不见了。
她笃定自己中了药。
因此,大夫一来,就吵着让他们诊脉。
“一个一个来,你先坐下。”沈忠靠在榻上,语气冰冷的说道。
他已经没那么气了。
不管结果如何,段氏都留不得了。
他沈忠,绝不会要一个不干不净还背叛他的女人。
无论她是不是被害的。
至于为何要请大夫,只是为了给她一个机会,如果是被下了药,他就把段氏送到庄子上好好养着,此生不见。
但若不是
哼!
“气息紊乱,恐是受了惊吓,好好休息便是,不过,夫人可曾用了什么秘药。”
第一个大夫把完脉,脸色不好的问道。
“老爷,你听,他说我用了秘药呢,想必就是这个秘药害的我。”
段怜儿误会了他的意思。
以为她先前闻到的药被察觉出来了。
顿时高兴不已。
“这个秘药,会影响什么?”沈忠看向第一个大夫。
“影响子嗣,恐夫人往后子嗣怕是要艰难了,这秘药应当用了极为猛烈的药材,喝上个一天两天无碍,但是从夫人的脉象来看,只怕最少喝了有几月。”
大夫如实回答道。
“额,你胡说!我可没喝什么药,你这个庸医,你根本不会诊脉。”
听到大夫说她无缘子嗣了。
段怜儿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她来不及伤心,马上指着大夫,大骂特骂。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子嗣哪有她的名节重要。
如果不能证明她是被害的。
只怕老爷
段怜儿的心,跳的飞快。
“你来。”沈忠又指着第二个大夫。
“你好好把脉,看看我体内是否有残余的迷药啊什么的。”段怜儿开口提示着大夫。
第二个大夫却一言不发,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段怜儿的脉搏。
好一会,才缓缓道:“我与刘大夫诊的脉一样,夫人先前喝过伤子嗣的药,且喝的不少,但是夫人所说的迷药,未曾发现。”
“你也是庸医!!你来。”段怜儿越来越慌。
她直接指着第三个大夫。
让他上前。
然而,五个大夫都诊了脉。
说法却都一样。
段怜儿的体内,并未发现迷药,且往后不可能再有子嗣。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被人陷害的,老爷~我先前回屋明明闻到了一股幽香,然后我就晕过去了,再睁眼,就看到老爷了,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知情,老爷您明察呀,你冤枉我没事,但是你不能冤枉了为安的娘亲啊。”
段怜儿跪在地上,哭的可怜。
她又一次提起,死去的儿子。
想让沈忠心软。
若犯了小错,这招必定好用。
但是,被当众捉奸。
别说儿子了,就是沈为安亲自回来帮她说情,也没用了。
“几位大夫,你们仔细闻闻,屋内可有幽香?”沈忠不说话。
沈鹤迟开口了。
“闻到了一点木芙蓉的味道,其他的,倒是闻不出来。”
“我也闻到了,还有桂花味,略淡。”
“老夫同是。”
“”
大夫口中的木芙蓉和桂花,就开在屋子外面的庭院里。
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