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江河那天从公司追到医院,又从医院灰头土脸回到家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被满屋寂静压得喘不过来气。
老板打电话问他结果。
他支支吾吾给不出老板想要的答案,当场被炒鱿鱼了,并且还是以他人品瑕疵问题抄的,一毛辞退费用都没有。
米江河接受不了,气得把手机都摔了。
周婉联系不上他,找到他家来。
按了指纹进屋,看他倒在一堆酒瓶子里头,皱着眉捂着鼻子过去推了推他。
“亲爱的,亲爱的!你怎么回事啊,电话也不接,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会担心你!”
米江河倒挂在沙发边上,身体躺在地上,赶蚊子一样挥了挥手。
“你别睡了,快起来,周娴呢,她去哪了?”
刚才她在家的时候,让她妈打电话给周娴,被挂断了。
她就担心周娴去找米江河去离婚了。
两个人都联系不上,担心出事,大晚上的找过来,这人竟然醉死在家里。
“米江河,你快醒醒,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周娴是不是找你去闹了!”
“哎呀,烦死了,都签了离婚协议了,你还想怎么样!给老子安分点,否则打死你信不信!”
米江河迷迷糊糊骂完,又倒下去睡了。
周婉一听他签了离婚协议,急了,踹了他一脚,直把人踢醒了。
“米江河,你跟我把话说清楚,你签什么了!”
挨了一脚还一动不动,看他真睡死过去了,周婉气愤得又踢了他一脚,自己去主卧睡了。
四十平的卧室里,周娴收拾得整整齐齐,周婉躺在带着洗衣液清香的床单上,盖着混着周娴和米江河身上气味的被子,心里的气稍稍平息了些。
从小周娴就比她优秀,长得好看,性格温顺听话,学习成绩也好。
周婉从小听着那些夸赞周娴的话长大,心里的妒忌随着年龄渐渐长大。
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走亲戚,她亲眼看见一个远房表姐把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女孩推倒在地。
女孩的哭声惊动了大人之后,表姐哭着认错,又诚恳的道歉,说不是故意的,她不该因为对方要抢她脖子上的项链就推人。
然后大人就开始指责女孩,说她平时就如何如何,都这么大了还这样等等。
自那天以后,周婉就变了,变得特别懂事,嘴甜会心疼人。
再也不跟周娴暗地里较劲,见到她都是夸赞她的好。
父母看到小女儿这么懂事,渐渐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变长。
随着两人长大,父母的眼里就只有小女儿了。
周婉给他们营造了一种错觉。
大女儿恋爱脑,为了男人什么都可以抛弃,将来不会孝敬两位老人。
而小女儿就不同了,平时的体贴关爱就不谈,最重要的一点是,知道往家里拿钱。
上了大学就在外面兼职工作,人也争气,一个月能挣两三千。
她手里只要有钱就想着父母,不是带他们出去吃美食旅游,就是给他们添置东西。
无论东西贵不贵重,这份心就比老大强百倍。
周婉躺在大床上翻了个身,脑子里已经开始设计周娴的结局,再过不久,她的一切都将是她的了。
————
翌日一早,周父周母赶了过来,见只有小女儿和女婿在家,心头没来由慌了下。
忙叫醒米江河问情况。
经过一夜,米江河的酒醒得差不多了,他坐在沙发里,撑着头慢慢说昨天发生的事。
一家子坐下来冷静分析出来,周娴之所以执意要跟米江河离婚,是因为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周母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说,“什么叫突然出现,那叫天降!就凭周娴?她能收获一个天降的霸总?可拉倒吧!”
她点了点周婉,“你姐姐肯定早就跟人家勾搭上啦!只不过你们一点不知道而已。然后他们就策划了昨天的事,彻底把事情闹大,让江河丢脸又丢工作,还骗他签了离婚协议。你们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周父缓缓点头,十分赞同老伴儿的分析,“有道理,”他拍了拍米江河签署的离婚协议,“不然她不会这么好说话,不要夫妻共同财产,只要她手里的几万块钱。”
米江河越听越觉得是这样,“现在怎么办,离婚协议已经签了,事已成定局,就算她跟那个顾琰之间不清不楚的,我也拿她没办法。”
“亲爱的,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学什么出身的?”
周娴听了老妈的分析,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你放心,只要周娴想跟她的情郎结婚,说不定我们还能提前拿到想要的。”
没过两天,米江河接到周娴的电话。
“什么时候我们去趟民政局,把手续办了,也不耽误你跟周婉的事。”
周娴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缓,像是极度崩溃之后的平静,还特别心善的在替他们考虑。
米江河冷笑,“这两天我要忙着找新工作,没时间,过几天有空了联系你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扔掉手机,他继续看球赛。
周婉洗了澡出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