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坐在房间内,眉头紧锁,脑海中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猛地起身,急匆匆地朝着刘伯温的房间跑去。
“刘先生,刘先生。您在屋里吗?”朱炎一边急促地敲门,一边大声呼喊着。
刘伯温起身打开房门,只见朱炎满脸焦急。赶忙问道:
“怎么了,朱炎?如此慌张,发生什么事了?”
朱炎顾不上进门,气喘吁吁地说道:“刘先生,情况不对。
那李伯升不会从富阳进军严州的,李文忠将军收到的密信恐怕是假的,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啊!
依我看,李伯升不日便会来进犯诸全新城。”
刘伯温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冷,他一把将朱炎拉进房间,目光紧紧地盯着朱炎说道:“详细说说,炎小子。”
朱炎咽了口唾沫,思索片刻后接着说道:
“刘先生,您想想,这李伯升放着眼前的诸全不进攻,为何要从富阳沿水路去攻打更为遥远的严州呢?
他难道不怕深入我军腹地,被我军合围吗?
况且李文忠将军威名远扬,是常胜将军,李伯升怎么就有把握能战胜他呢?
所以我认为,李文忠将军收到的密信必定有诈,这里面定有阴谋。”
刘伯温听后,连忙起身,从行囊中翻出随身携带的地图,在桌子上迅速铺展开。口中还不停地低声念叨着。
“从富阳沿水路进军严州约二百里水路,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啊。
严州地处三江交汇之处,战略地位重要,确实不容有失,李文忠回防严州也确有其道理呀。”
朱炎闻言,一脸的焦急。
“但是,刘先生,严州是我们的战略要地,李伯升要是兵力少了,只会被李文忠将军轻易消灭。
他若没有十足的胜算,怎么会贸然进攻严州呢?
可据我所知,这李伯升只有一万人马,与李文忠将军兵力相当呀,这他不是去送死么?。”
刘伯温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朱炎。
“你这么一说,倒是颇有几分道理。走,随我去见胡德济。”
二人脚步匆匆,再次来到帅帐。
胡德济见他们又回来了,满脸的疑惑。
“刘先生?还有何事?是哪里招待不周吗?”
刘伯温摆了摆手,走到了地图前。
“胡参政,李伯升袭击严州的消息是从何处得来的密信?”
胡德济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是谢再兴此次叛逃时带走的兵马中,有我们密探,此次消息便是密探传来的。”
朱炎急忙窜了出来说道:“我们被骗了,这个密探肯定被敌人策反了,这消息是假的。”
胡德济顿时怒目圆睁,狠狠地盯着朱炎,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儿,竟敢在此胡言乱语!”
刘伯温赶忙大喝一声。“朱炎,不得无礼,还轮不到你说话。”
然后转身向胡德济抱拳赔礼。“胡参政息怒,这少年是我向主公特意点名要的,他叫朱炎,是公子朱标的伴读。
鄱阳湖之战时,他为主公出了不少力。此次带他前来,是想让他增长些见识,胡参政莫要和他一般见识。”
胡德济听了刘伯温的解释,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些密探都是我亲自培养的,之前多次传来的情报都准确无误,这次怎么会有假?”
刘伯温走到地图前,拉过胡德济。
“胡参政请看,严州距富阳近二百余里。此番若从水路进发,我军可轻易截断他们的后继补给。
再加上李文忠将军威名赫赫,李伯升想要轻易夺取严州,没有五万人马恐怕不行吧?
可我听闻,李伯升此番只带了一万人马,那他避开诸全去攻打更远的严州,是何用意呢?”
胡德济紧紧盯着地图,沉思了良久。
“也许他们是看到李文忠将军来到诸全,以为严州防务空虚,所以才想趁机袭击严州。”
刘伯温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现在李文忠将军已经从诸全返回严州,那李伯升不就知道进攻严州无望了吗?
那他还会继续进攻吗?”
胡德济眉头深锁,盯着地图,一言不发。
这时,朱炎开口说道:“你们是中了李伯升和谢再兴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他们看到李文忠将军来到诸全,就故意假传消息说要进攻严州,目的是把李文忠将军骗回严州。
然后他们就可以再次攻打诸全了。而且,为了一劳永逸解决诸全我军,他们真正的目标就是这里。”
说完,朱炎用脚在脚下的地面重重地画了个圈。
胡德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仔细分析着两人的言论,思索了许久,才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五指山新城就危险了。”
刘伯温思考了一会儿。“这目前也只是我们二人的猜测。
胡参政可以派遣密探详细观察一下李伯升军队的动向,等有了确切消息再做定夺吧。”
胡德济大声说道:“好,那就劳烦刘先生再多留些时日,暂时不要回应天了。”
说完,胡德济抱拳向刘伯温施了